「是兵部尚書齊家的二公子,聽聞齊家二公子生得俊朗,騎射被陛下親口誇讚過,當真是良配呢。」
那女子話中不乏艷羨,容晚玉端茶的手卻微微一頓。
前世,她在遲不歸身邊呆了一年之久,京城的事也多多少少聽聞了一些。
齊家的事,要不是鬧得太大,她還未必記得住。
齊家二公子,娶妻後卻專寵孌童,和妻子爭執之下,竟然出手毆打致死。
這也不過是有官員向遲不歸彈劾齊家時的順嘴一提,容晚玉並不知道齊家二公子的妻子是哪家姑娘,當時不過喟嘆一聲。
如今,看著眼前巧笑倩兮的宇文婧雪,容晚玉這茶便難以下咽了。
見宇文婧雪被人調侃時的模樣,對這樁婚事,看來是心生嚮往的,絲毫不知,日後等待她的不是柔情蜜意,而是拳腳相向。
兩人不過初識,容晚玉有心想要提醒也難開這個口。
臨別前,她只能繞著彎子,多問了宇文婧雪一句,「你對齊家二公子,了解多少?可心愿這樁婚事?」
宇文婧雪以為她和別的姑娘一般來打趣她,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見你適才坐在那裡斯斯文文的,沒想到也是個促狹鬼。」
容晚玉張了張嘴,又無從辯解,只能捏著鼻子認了,「我母親如今也在思慮我的婚事,便是好奇,冒犯你了。」
「這有何冒犯?跟你玩笑呢。」宇文婧雪的脾氣很好,反過頭來又安撫著她,抿唇一笑。
「說了解,也談不上,總歸是父母之言媒妁之約。這婚事是父親定下的,父親一向疼我,向來也是考究過他品性的。」
「聽聞你母親家中,姻親遍布京城,想來有門道可細細了解那齊家公子的品性。許是我性子謹慎,總覺得這相伴一生之人,婚前多了解些,總是好的。」
兩人交情不深,容晚玉這話已算交淺言深,只能點到為止。
宇文婧雪看得出來,容晚玉的性子比同齡閨秀沉穩許多,倒是沒覺得她冒犯,反而將這話聽了進去。
待送走各家夫人小姐後,胡氏累得躺在美人榻上,讓丫鬟捶肩捏腿。
見自家女兒一副沉思狀,不由得好笑,「真是大姑娘了,想什麼呢,也不和母親說道說道?」
宇文婧雪越想越覺得容晚玉不像是隨意打聽別人私事之人,猶豫之下,還是將她的話說給了胡氏聽。
「母親,你和容家妹妹來往過,你說,她的話當真只是好奇嗎?」
胡氏原本還一派悠閒,聽了宇文婧雪的話後,慢慢起身坐直了身子,面色凝重起來。
半晌,她安撫地拍了拍宇文婧雪的肩膀,「這事,只管交給母親便是。母親這就寫信給你外祖母,好好查查這齊家二公子的底細。便如容家姑娘所言,多了解些,總是好的。」
和閨秀們的宴會,比不上和夫人們打交道能探聽到的消息多,左不過是京城時興的妝容首飾,容晚玉回程時,便困得開始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