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容束後,她第一次對著容束露出了情真意切的情緒,「主君這是什麼話?那二皇子處心積慮,設計陷害,如何就不錯了?」
容束見妻子動怒,親手給她舀了一碗湯,又將勺子塞進她的手裡,「夫人息怒,此事也可從另一面想想。處心積慮,這不正好證明二皇子對晚兒求之不得嗎?」
柳家能助他坐穩戶部尚書之職的好處近在眼前,容束不由得有些意動,忽視了鍾宜沛對自己失望的眼神。
「這二皇子,也算一表人才,又是天潢貴胄,身後更是有柳家撐腰。咱們晚丫頭嫁過去,那是正妃之位,享的也是榮華富貴,何樂而不......」
話未說完,鍾宜沛已經起身,棄席而去。
容束伸長了脖子,叫了好幾聲都沒叫回人來,也來了脾氣,將湯勺扔進碗裡。
「今日做的什麼菜,夫人不喜歡,全撤走。」
當著下人們的面,硬是編了一個蹩腳的理由,掩蓋兩人爭執的尷尬。
等容晚玉知道此事,已是第二日了。
她從赤霄那裡得知鍾宜沛當夜就回了永寧侯府,索性就在碧桐院內等她回來。
趕在午膳前,鍾宜沛便匆匆趕了回來,不見離開時候的怒容,拉住容晚玉的手,說這事有了轉圜之機。
「母親說了,萬萬不能讓你跳入這火坑之中。」鍾宜沛捏了捏容晚玉的手,語意堅決。
在容束看來,嫁給二皇子是榮華富貴,在真正疼愛容晚玉的外祖母看來,卻是萬丈深淵。
且不論二皇子為人如何,便說如今太子和二皇子的奪嫡之爭,尚未分出個勝負。
容晚玉若嫁給二皇子,那便是一半的可能,會和夫君敗者為寇,不定連性命都難留。
這份隱憂,容束哪裡不清楚,他當初否定容沁玉想嫁給二皇子的心思,便是因為這個理由。
如今卻被眼前的利益誘惑,罔顧女兒日後的安危。
「母親的意思,是進宮面聖,向陛下請旨,賜婚你和舟兒。」
「表哥?」容晚玉愣了愣,如何也想不到,會演變成這樣,下意識就想拒絕,「婚姻大事,豈非兒戲。何況表哥對我,還記得幼時的矛盾,不能為了我,便犧牲表哥一生的幸福吧?」
鍾宜沛聽見容晚玉如此說,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那不過是小時候的玩鬧,舟兒如今大了,哪裡還會把這些放在心上。何況,母親說了此事,舟兒也並沒有不願意,說一切聽祖母安排。」
見容晚玉一臉的不相信,鍾宜沛淺咳一聲,又補充了一句,「我可是親眼見到,舟兒漲紅了臉結結巴巴的模樣,心裡定然是願意的。」
容晚玉實在想像不出,表哥害羞的模樣,有心想要再反駁,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她知道,這是祖母和表哥對自己的好。
永寧侯府敗落日久,祖母身負一品誥命,卻沒有為了家私向陛下提出過什麼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