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想起此前十八和容晚玉的小小爭執,遲不歸又多解釋了一句,「此前十八對你有偏見,經京郊一事已解誤會,她是四皇子的人,不會再與你為難。」
要不是遲不歸主動提起,容晚玉早已忘記那個容貌嫵媚卻腦子缺根弦的漂亮花魁。
她哦了一聲,將手裡的木箱重重合上,交給清風,扭頭便往馬車走。
遲不歸先是一愣,爾後搖頭失笑,跟著她一起上了馬車,吩咐清風往城內行駛。
車上容晚玉將腦袋偏到一旁,等了半晌,脖子都酸了,也不見遲不歸來哄自己。
想起趙雅茹給自己傳授的夫妻恩愛秘訣,開始懷疑她的話是否靠譜,但是姿態已經擺出來了,不得不繼續裝下去。
重重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你和十八,很熟哈?」
遲不歸一臉坦蕩加無辜,「不比四皇子熟,皆為四皇子所用罷了。」
見遲不歸還是不上鉤,容晚玉只能繼續佯裝吃醋,「她對你,有點別的意思吧?」
遲不歸略略思索才答道:「曾比武輸於我,應該是有想再挑戰我的意思。」
這都哪兒跟哪兒?容晚玉裝不下去了,泄了氣,伸手擰了一下遲不歸的胳膊,「我在吃醋呢,你就看不出來?」
見容晚玉自己沉不住氣,遲不歸才笑出聲來,拉住她作怪的手,又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尖,「哪裡有阿晚這樣吃醋的,實在讓我沒有配合的心力。」
「還不都是雅茹教的,她說女子得適當地醋一醋,讓夫君覺得自己很受重視。」容晚玉知曉自己不是這塊料,索性擺爛,又睨了一眼遲不歸。
「遲先生看不上我的吃醋,那先生覺得吃醋該是何模樣?」
她話音剛落,遲不歸忽然湊到了自己面前,兩人之間只有一指之隔。
青竹之氣和香桂纏繞,那雙深邃的眼眸望著自己,讓容晚玉的心都仿佛漏了一拍,卻沒有移開自己的眼睛,「你......」
「阿晚,莫用這樣的眼神看別人,我怕我難抑那些不該有的心思。」
「阿晚,若我無福伴你長久,為我心傷三秋便好,然後便忘了我吧。」
「便不是與我,阿晚也定然和樂安康,福澤一生。」
「胡說什麼呢!」容晚玉伸手捂住了遲不歸的嘴,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和委屈,伸手拽住遲不歸的衣領。
看著兇巴巴的,其實癟起了嘴,「你答應過我,要好好活著的,不能說話不算數。」
她的害怕是一把溫柔刀,遲不歸順勢傾斜身子,將人攬入懷中,一下一下安撫地順著她的青絲。
「應承阿晚的事,我自不會相負。你不是問我吃醋是何模樣嗎,可比你適才佯裝得像一些?」
他用調侃撫平容晚玉的情緒,任由容晚玉像炸毛的小貓一般對自己磨爪子。
只有他自己知曉,那番話,並非佯裝。
他知曉容晚玉的好,也知曉不會只有自己能看見她的好。
比起吃醋,他更不願容晚玉為自己哀漠一生,曾並肩,便足矣。
離京之日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