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三看著眼前人,面色大變,往後退了一步,「何鏢頭,您怎麼在這兒?」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京城和豐鏢局的總鏢頭,何鏢頭。
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和豐鏢局武藝高強的鏢師們,有意無意地,將鬧事的幾人都圍了起來。
環兒不動聲色地站到容晚玉身邊,將那塊令牌遞還給了容晚玉。
何鏢頭先看了一眼容晚玉,確認人無礙後,才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孫三,「來醫館當然是看病的,我們哥兒幾個在石蘊堂吃過幾副藥,很是不錯,便宜藥效又好,這不是來複診。喲,這地上躺的,是你家老太太吧?」
和豐鏢局走南闖北,在澧朝好幾個州都有分號,於百姓間也頗有威名。
認出何鏢頭的人不少,見他明顯是幫著石蘊堂說話。
「我怎麼記得,你是個獨子呢,這些兄弟,怎的也一口一個娘,真是笑話,還有認不得自己娘的呢?」
何鏢頭上至商戶官員,下至三教九流,都有交際,對京城內有名的潑皮孫三,自然也認識。
孫三見到何鏢頭,便已經有些露怯,想著囑咐自己的人,只能硬著頭皮回話,「這都是我的結拜兄弟,稱我老娘一句娘也不算什麼。此事是小弟和石蘊堂庸醫的事,還請何鏢頭高抬貴手,莫要插手。」
何鏢頭齜牙笑了笑,隨手從一旁抽了一條板凳,施施然坐下,抽出腰間的刀,未出鞘,往地上一杵。
「行,我不插手,我就看看,你們聊。」
第170章 毒母害人
此前,容晚玉一直按兵不動,便是等著何鏢頭前來。
這些潑皮有備而來,石蘊堂又皆是婦孺,若是動起手來,難免不敵。
她也可亮出侍郎之女的身份,以威壓人,或者讓環兒回容府去喚家丁相助。
但如此,便正中這些潑皮的圈套,讓百姓們看見,石蘊堂的主人,是以家世壓人,罔顧百姓性命之輩。
如今請來看似旁觀但於百姓有威望的何鏢頭,既有武力保障,又有讓人信服的人證。
容晚玉也不緊不慢地坐了下來,「你不是要我們石蘊堂付出代價嗎?現在可以好好談談了。」
「站著說話多累啊,來,給孫三幾個兄弟找個座兒。」何鏢頭在一旁幫腔,讓手下的鏢師抬了兩條板凳,將孫三幾人都按在了凳子上。
又將老太太抬在了中間,如此,屋外的百姓,將屋內的情形便看得一清二楚。
「有什麼好談的,白紙黑字,證據確鑿......」孫三咽了口唾沫,身在和豐鏢局的鏢師之間,仿佛一個小雞崽。
「你說我家大夫亂開藥,但我家大夫卻說,是你帶著你娘,稱家中有幼子無人照料,著急要走,只露外傷,才得開活血化瘀之藥。」容晚玉的聲音不大,但不疾不徐,和孫三咄咄逼人一比,更加悅耳。
何鏢頭跟看熱鬧似的,聞言插話道,「喲,孫三什麼時候生的娃,不是還沒娶妻嗎,哪家閨女瞎了眼嫁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