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四皇子難得放下身段給自己包紮,容晚玉還是咽下了這口氣。
到底是借別人的地盤辦事,姜詢雖然打斷了田康的回答,但容晚玉心底已經隱約有了答案。
眼下田康的狀態,根本問不出更多有用的消息。
何況他親口所言,容晚玉也不會選擇全然相信,還得再自己查證一番才行。
待姜詢包紮好,容晚玉也已經在心裡將這件事理順。
姜詢還猶豫著自己剛剛道歉的態度是不是不對,要不要再說幾句賠不是的話,就見容晚玉忽然拉住了自己的胳膊。
雖然隔了好幾層衣服,姜詢還是覺得自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開口甚至有些結巴,「你...你想幹嘛?」
容晚玉將人往田康房間帶了幾步,然後鬆開手讓出了一個身位。
「不是我想幹什麼,而是殿下該幹什麼。適才從田康口中,我得知不日北域各部族的使臣便要進京,殿下如今在禮部任職,招待使臣的差事可會落在殿下頭上?」
容晚玉這話題轉得太快,姜詢愣了片刻才跟上她的思路。
容晚玉得到的消息不錯,也正是姜詢有些煩心之事。
如今他居於太子之下,便是想借太子之力和二皇子打擂台,最好兩人斗個兩敗俱傷,自己再收漁翁之利。
接待北域使臣的事,看起來似乎是個美差,但若姜詢當真辦得圓滿,第一個心生不滿的,不會是二皇子,而是太子。
跟在太子身後多年,姜詢對太子和父皇一般狐疑的性子了如指掌。
他能容忍一個草包弟弟跟在自己屁股後面,自己吃肉弟弟喝湯。
但絕不容許這個草包弟弟有一天展露了自己的才華,哪怕只是具備一個皇子最基本的素養。
話說回來,若故意辦砸這差事,更是不妥。
北域部族雖如今一盤散沙,不如澧朝強盛,但畢竟是異國番邦,自己辦砸這差事,便是露怯於外族,打得是澧朝的臉面。
「是有這麼件事,但是這跟田康有什麼關係?」姜詢想起這件煩心事,下意識就蹙起了眉頭。
容晚玉神秘莫測地點點頭,一副神棍模樣,「若在陛下交辦之前,殿下因為青樓女子和首輔之子大打出手,鬧得滿城風雨,那陛下可會改變主意?」
姜詢聽見容晚玉的話,先是一愣,爾後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睨了一眼容晚玉。
「你這法子,只能說不好不壞,雖可擺脫這件差事,但也會壞了本殿下的名聲。再說,你讓我去揍田康,難道沒有私心?」
容晚玉很想說一句,殿下您的名聲真的不用敗壞,已經不能再壞了。
但是要讓尊貴的四皇子當打手,自然不能如此打別人的臉面。
容晚玉揮了揮自己被包紮的手,「私心,是有那麼一點,但最主要的,還是為了替殿下排憂解難。」
看著容晚玉不復適才被自己從屋裡拉出來的異樣,姜詢心裡不知不覺輕鬆了許多,也恢復了平日吊兒郎當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