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巧巧和另一位女大夫都醫術還不足以破解這種罕見的病症,便留下來打打下手,學徒們大半暫時被送回了家,病情不嚴重的客人也暫且沒有接診。
在屋內忙了大半日,阿枝到容晚玉身邊,小聲提醒她,需要給病人施針了。
容晚玉直起身,只覺得一陣暈眩,險些跌到,被阿月一把扶住了身子。
「你沒事吧?」
除了她,塔姆亞也一臉擔心地看著容晚玉。
「沒事,就是起太猛,沒站穩。」容晚玉緩了緩神,安撫地拍了拍阿月的手,拿起針袋走向後院。
這些日子,他們三人連配方都沒有破解出來,更別提治療方法。
姜詢知道此事後,動用了自己暗處的勢力,開始查找在京城流通此香的源頭。
就連鍾衍舟也一併拉上了船。
在姜詢眼裡,鍾衍舟既是容晚玉的表哥,又是永寧侯府最年輕的一代,容晚玉都站隊自己了,鍾衍舟那也得發展成自己人才是。
雖然鍾衍舟對姜詢本人頗有微詞,但是了解到刮骨香對澧朝百姓的迫害後,義不容辭地幫起了忙。
除此之外,還有遲不歸留給容晚玉的人,以及容晚玉自己的人,通通發動。
對面的福安堂已經被姜詢尋了由頭查封,但是根源還是難以確定,只能先控制刮骨香在京城都流動。
這一切,容晚玉也寫了信,分別寄給了遲不歸和三舅舅,可惜,還沒有收到他們的回信。
沒有有效的治療方法,這些病人一直陷入求而不得的苦痛,容晚玉只能不厭其煩地施針強行讓他們安靜歇息片刻。
但終究是治標不治本。
「容大夫,麻煩你了,我夫君他,今日有好一些了吧?」
第一個病人的夫人,不肯離開石蘊堂回家等消息,留在這兒幫著她們做些活,端端熱水什麼的。
容晚玉見她實在憂心,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從第一個病人的屋中走出來,他的夫人便向容晚玉投以希冀的目光。
容晚玉喉頭一哽,那句好些了,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那人,眼看已經是油盡燈枯了,連續多日,難進食水,只想要聞到那香。
期間容晚玉為了延緩他的病情,也用了從十八那裡拿來的刮骨香,可是用了香之後,病人似乎更加激動,甚至險些暴斃,儼然是病入膏肓藥石罔醫了。
「我......你進去,陪陪他吧。」
重生以來,開設了石蘊堂,容晚玉還沒有碰到過救不活的病人。
這是第一次,她感受到了身為大夫的回力乏天。
婦人愣了愣,沒說什麼,端著手裡的水盆走了進去。
不過片刻,屋內便響起銅盆落地的脆響,卻沒有一聲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