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束一直沒有動作,他這段時日,替皇帝打壓了不少權貴,自以為對帝心有了不少了解,可今日卻看不明白,到底該言是還是否。
心裡還嘀咕,四皇子明明一直跟在太子身後,怎得這回卻獨自一人站了出來,還被太子和二皇子聯手攻訐。
容束心中猶豫,想起了遲不歸提親容晚玉時所言,慢慢抬頭,看了一眼皇帝的眼色。
咬咬牙,也站到了那隊伍之中,高聲道,「陛下,臣亦附議。」
到最後,也沒有定論,皇帝提前,讓大太監叫了退朝。
太子和二皇子將姜詢夾在中間,自認此事難成。
「四弟,孤已言盡於此。你實在是太讓孤失望了。」
二皇子則帶著笑,伸手拍了拍姜詢的肩膀,「四弟,都說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可是這是龍是蟲,天生便已註定,何苦自尋煩惱?」
姜詢沒有動怒,只是停住了步伐,不與任何一位兄長同行,「弟弟恭送二位皇兄。」
道不同不相為謀。
趙國公離開前,特意與姜詢說了幾句話,「殿下,盡力而為,此行,絕非獨木。」
「多謝先生寬慰。」姜詢沒有稱呼趙國公的職位或者爵位,而是一句先生,讓趙國公有些驚訝,又有些感嘆。
他是一代大儒,被選為皇子之師,曾經對太子也寄予厚望,希望能教出一個治國平天下的明君。
可是如今的太子......至於二皇子,自幼便被貴妃教養得只知與太子相爭,他從未有過任何期望。
四皇子,一直來,只是不求上進的形象,趙國公也以為,姜詢此生不過庸碌。
直到他發現,鬧著厭學的四皇子,離開學堂後,悄悄藏在了後窗之下,費力地用筆墨在書冊上記著他的教誨。
沒等趙國公再說些什麼,皇帝身邊的大太監笑著走了過來,衝著姜詢和趙國公分別行禮。
「殿下,陛下還在上書房,等著您呢。」
姜詢聞言倏然抬起了頭,站在他身邊的趙國公則笑著輕輕推了他一把,「去吧,殿下。」
姜詢踏入上書房時,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藥味。
看著坐在高位上的父皇,姜詢第一次覺得,父皇好像真的老了。
皇帝見姜詢一聲不吭地跪在門口,笑罵了一句,「怎的,心中還怨父皇,未准許你的奏請?」
姜詢叩頭悶聲回話,「兒臣不敢,父皇心懷家國,定有自己的思量斟酌。」
「起來回話。」皇帝咳嗽幾聲,先把人叫到了面前,看著姜詢還是低著頭。
想起了他幼時被老二欺負時,不服氣卻又顧慮母妃不得不認錯的模樣,如眼前一般,滿滿的不甘心。
「多大年紀了,還如同孩童一般,把什麼都放在臉上,如此,還想要和你那兩個滿是心眼的兄長斗?」
「兒臣此言,並非想和兄長爭鬥,而是此事實在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