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拋出,尚沒得到回答,門忽然被打開,祖母被嬤嬤攙扶著,身邊還跟著二嬸上官氏,一起走了進來。
「把康氏給我拿下。」
祖母面色鐵青,開口便是嚴令,幾個粗使嬤嬤聞言立刻上前,輕鬆地將瘦弱的康氏捉拿。
鍾衍舟沒想到此事會驚動祖母,雖然他和母親已生間隙,但畢竟是撫養自己長大的母親,不忍她被如此對待,雙膝一軟,跪在了祖母的面前。
「祖母恕罪,是孫兒不該不尊長輩衝撞母親,母親她只是......」
「舟兒,孰是孰非,祖母心中自有杆稱。你的母親亦然。」祖母對鍾衍舟語氣軟和了些,轉頭看向康氏卻是目光如炬。
「康氏,你一向修佛,可知何謂口業?」
不等康氏回答,祖母又道,「妄言、惡口、兩舌、綺語,你自當明白,你占了幾樣,更該明白,什麼該說,什麼出口便是業障!」
被祖母呵斥,康氏才回過神,也不掙扎了,背後出了一層冷汗。
適才如果回答了舟兒的話,那舟兒和她自己,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轉念,康氏看著威嚴如神佛的婆婆,心中又有些惴惴不安。
不知婆婆如此責怪她,是覺得她是非不分,還是......知道了她的秘密。
康氏不敢揣測真相,只低著頭任由淚水滴落,弱聲道,「是兒媳的不是,任由母親責罰。」
在場一肚子不解的,除了鍾衍舟還有上官氏。
她知曉自己這妯娌有些拎不清,好管閒事,但是也知道康氏對自己的兒子可是萬般寵愛的,實在想不通,母子二人怎麼鬧成了這樣。
更不明白,母子爭執,為何會讓婆婆大動干戈,趕來勸架。
更讓上官氏和鍾衍舟震驚的,是祖母對康氏的處罰。
「將康氏關去祠堂,一月不可出,一月不可言,手書鍾家祖訓百遍。」
「母親......」
「祖母——」
上官氏和鍾衍舟有心想要替康氏求情,卻被祖母鐵面無情的眼神制止。
康氏自己也只是行禮領罪,連兒子都沒看一眼,便跟著嬤嬤走向了祠堂。
料理了康氏,祖母看向鍾衍舟,眼神頗為複雜,最後化為了一聲嘆息。
「田府的事,我聽說了,你能替你表妹出頭,做得沒錯。」
鍾衍舟心中疑竇叢生,但不想讓祖母擔心,只能強壓下心頭疑惑,面向祖母俯身回話。
「表妹有我們永寧侯府一半的血,自是永寧侯府之人,孫兒不過盡兄長之職。」
聽見鍾衍舟的話,祖母苦澀一笑,是啊,晚丫頭的身體留著鍾家的血脈,可舟兒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