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太多了,咱們得衝出去,你們坐穩了——駕!」
話音剛落,便揚起鞭子狠狠地打在了馬臀上,馬車立刻全速奔上山。
車內容晚玉和秋扇緊緊握著手,另一隻手抓緊了固定好的座椅,才沒被顛成一團。
看不見車外的情形,只能聽見不絕於耳的兵刃相接之聲,還有震耳欲聾的嘶吼聲,有些駭人。
秋扇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雖然害怕,但還是緊緊地握住了容晚玉的手,另一隻手則將頭上的釵子取了下來握在了手中。
尾端的那頭,她出發前特意磨尖銳了,就想著出一份力。
越上山,道路便越狹窄,直到無路可行,只能步行入寺,易凡才勒住馬停了下來。
「大小姐,前面沒路了,咱們得步行上山。」
車外傳來的易凡的敲門聲,哪怕這聲音再熟悉不過,清風也謹慎地握緊了武器,先將門打開了一條縫,確定車外的情形。
見四周沒有追兵,清風才略鬆了一口氣,跳下麼車,和易凡一起,將主僕三人依次扶下了馬車。
通往寒山寺,還需要走過長長的階梯。
今日沒有廟會,寒山寺的香火也不比京城其他寺廟興旺,遙遙望去,一個人也沒有。
「姑娘,我先把馬車藏起來,咱們再入寺暫且避一避風頭,穩妥起見,等鍾指揮來接咱們再下山為好。」
容晚玉點點頭,同意了易凡的意思,寒山寺她也提前派人打了招呼,捐了香油錢,說今日要來進香祈福,此時寺內應當有僧侶等候了。
入寺途中,清風和易凡一左一右,將主僕二人護在中央。
乍看,便是一個大家閨秀被四個丫鬟簇擁著登山,看起來沒有什麼異常。
眼看能見到山門了,有一位僧人握著掃帚,正在打掃,似乎一切如常。
容晚玉卻瞳孔一縮,頓住了腳步,伸手緊緊握住了秋扇的手腕,故意大聲驚呼了一聲。
「說好來還願,供牌卻忘在車上了。」
一句話,瞬間讓秋扇的背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易凡和清風也各自握緊了衣袖中的武器。
入寒山寺本就是緩兵之計,車上更沒有什麼供牌,這是容晚玉發現了異常的託辭。
秋扇的額角落下一滴冷汗,嘴上卻沉穩地開口,和容晚玉搭腔,「姑娘,供牌需得您親自取出才算誠心,是奴婢之失,奴婢陪您去取來吧。」
容晚玉看了一眼已經爬了不少都台階,似乎有些泄氣,但還是點了點頭,「只能如此了,走吧。」
一行人看似慢吞吞,實則心高高懸起,回身想要下山。
一步步往下走,身後還能聽見寺門那僧人掃地的聲音,但容晚玉總覺得,那看似和眉善目的僧侶在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讓她發覺不對勁的,是那僧侶所穿得僧袍,至少是寺廟中的長老才可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