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樣壽禮被宮人搬到了中央,一個出自東海,一個出自江南名山,皆是天然之物,前者罕於體型碩大,後者罕於天然生得長壽松柏之樣。
進獻皇帝的壽禮,要麼貴重罕見要麼表露心意,這兩份壽禮按理說都是很有台面之物。
但皇帝的面色卻不算好看,因為按照澧朝的習俗,夫妻同宴獻禮,自當送呈一物,以示夫妻同心,家庭和睦。
平陽長公主和駙馬,各送壽禮,還一個天南一個海北,實在是有些不顧體面了。
嫻貴妃的目光在神態自若的平陽身上流轉一番,忽然笑著拍掌,打破了沉默。
「臣妾本想著今歲給陛下的壽禮極是費心了,未曾想還有比臣妾更用心之人。」
皇帝略平復心緒,他知道平陽對自己的婚事不滿,這麼多年對他這個做兄長的心中存怨。
聽出了貴妃想要給平陽找台階,便順著她的話道,「愛妃此言何意?」
嫻貴妃伸出兩隻手,各比食指指向中央的兩份壽禮,解釋道,「長公主和駙馬之禮,看似兩樣,實則一體。集南山之石,東海之珠,又得渾然天成的長壽之象,合在一起,不正好是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之意嗎?」
此言一出,果然龍心大悅,所宴賓客,也皆出聲附和,稱讚長公主和駙馬夫妻同心,心思巧妙。
容晚玉看得是津津有味,心嘆難怪嫻貴妃能把持後宮多年,對聖意的敏銳便足以讓她出眾與群芳之中了。
但平陽似乎並不領貴妃之情,沒有順著貴妃的話再多說幾句討喜的話,只是拱了拱手便又回了座位。
只留下駙馬硬是笑著再念了一首自己所書的祝壽詩,才回到公主身邊落座。
趙雅茹在容晚玉耳邊發出一聲嘆息,看著平陽和駙馬的模樣,倒是說出了別人不敢說的真話。
「這姻緣之事,還得講究個意趣相投嘛,姨母愛武,姨夫愛文,這可不送個壽禮也是天南海北的。」
聽見趙雅茹的感嘆,容晚玉用胳膊輕輕撞了撞她,「小聲些,今日的有心人可多著呢。」
長公主的婚事是皇帝所賜,所有人便只敢讚許長公主和駙馬伉儷情深,天生一對,哪怕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看來,你近來尋見姻緣很是有經驗啊,上回從容府離開,可遇見意趣相投之人了?」
容晚玉怕趙雅茹繼續念叨長公主的婚事,便故意打趣她,引開她的注意力。
未料趙雅茹卻愣了一下,眼神還有些閃躲,言辭閃爍,「投,投又如何?這嫁人要顧慮的可多了,再相投,那品行樣貌不行,也是不行的。」
本只是隨口一說,見趙雅茹解釋的結結巴巴,容晚玉到當真有了幾分興趣追問。
「聽你這意思,上回你見的也是好武之人了?是哪家個武將之家,說出來,我也好給你參謀參謀啊。」
趙雅茹聽出了容晚玉話中的促狹,捏起一顆葡萄反手塞進了容晚玉嘴裡,「這可是外域進貢的葡萄,多吃點,可甜了,外面買都買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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