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輦上的人赫然是嫁入東宮為側妃的蘇靜安。
自從蘇靜安入東宮,容晚玉便再未見到過她。
之前兩人的恩怨,自然不會隨著時日煙消雲散,蘇靜安看向容晚玉的眼神中,還有對此前兩回交鋒落敗的不甘。
她們一個是縣主之身,一個是東宮側妃。
當真論起身份來,蘇靜安也不過是太子的妾室,還未成為皇妃,比不得容晚玉御賜的爵位。
所以蘇靜安並未挑容晚玉的禮,而是拉家常一般,說起了閒話。
「入東宮後,本宮曾聽太子妃提起,她曾想過替太子納你入東宮。」
蘇靜安提起這件事,還有些不忿,好似自己是容晚玉的替補一般。
不過想起自己如今在東宮錦衣玉食的好日子,蘇靜安又笑了起來。
「這婚嫁之事,既是父母之命,也是天命。有些人命好,嫁得如意郎君,有些人命硬,還會剋死未婚夫婿。當真是世事無常,你說是吧,永寧縣主?」
這話,便是拿容晚玉未成的婚事來取笑她,甚至可以稱得上侮辱。
容晚玉緩緩抬頭,目光如炬,只掃了一眼蘇靜安。
卻如同看見什麼髒東西一般,立刻將目光瞥到一邊,並不與她多言。
「今日我是受祥妃娘娘所邀,入宮陪娘娘待產。若側妃覺得可以耽誤祥妃娘娘的生產之事,那我便陪側妃再多聊一會兒。」
祥妃邀自己入宮多半也不懷好意,拿她做擋箭牌也算是禮尚往來了。
蘇靜安雖然仗著自己懷有身孕,在東宮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但她也得罪不起皇帝心尖尖上的人。
宮中人盡皆知,皇帝對祥妃懷有身孕十分重視,賞賜如流水一般送入了她的寢宮。
蘇靜安不過是東宮側妃,自然比不過這聲勢。
「哼,你在宮中還得待一段時日呢。」蘇靜安冷哼一聲,「我倒要看看你能狐假虎威到什麼時候。」
容晚玉淺笑一聲,沖蘇靜安拱了拱手,意味深長。
「這番話也送給蘇側妃您自己。孕者......可不宜陰晴不定,還望蘇側妃多多保重自身。」
兩人話不投機,自然不會在宮道多言下去。
蘇靜安沒把容晚玉的話放在心上,仰著頭讓宮人繼續前進。
容晚玉則收回目光,垂首繼續和宮人往祥妃宮中去。
沒了耽擱,趕在午膳前,很快便到了祥妃宮中。
剛踏入宮門,容晚玉便可窺見這位福星臨世的祥妃娘娘,如今身在後宮的榮寵。
一路向宮室而去,院中擺了不少常青草木,看著鬱鬱蔥蔥,並不似嚴冬。
到了暖和些的走廊,還可見溫室培養出來的花朵正怒放著,沁人心脾的花香,讓人有迎春的錯覺。
這些名貴的花草自然是皇帝御賜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