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晚玉在他身後好奇地張望,只見那大石頭被阿既搬走後,才見其後別有洞天。
一個勉強容納成年人的石洞露了出來,還躺著一個衣著華貴之人。
「碩國皇子?」容晚玉借著幾縷月光,看見了那人的面容,有些驚訝。
齊鳴竹面色潮紅,雙目緊閉,明明身處寒冬,卻熱得一腦袋的汗,連衣衫都浸濕了大半。
「殿下中了催情之藥,煩請縣主出手相助。」阿既此時道出請求,似乎對容晚玉的醫術早有耳聞。
容晚玉半蹲下身子,伸出手去探齊鳴竹的脈象。
他被人點了穴道,此時才陷入了昏睡,體內的催情藥力霸道,讓他氣血翻湧難耐。
見到齊鳴竹,容晚玉也反應過來,祥妃的人為何要將自己趕入石林之中。
夜深人靜,無人之地,碩國皇子和澧朝縣主私會。
若被他人瞧見,容晚玉和二皇子的婚事自然告吹,說不定還會被皇帝賜給碩國皇子,以此平息怒火,掩蓋醜聞。
容晚玉若隨碩國皇子離開澧朝,那對田首輔的那些威脅自然蕩然無存。
「真是俗套又好用的手段呢。」容晚玉冷笑一聲,取出銀針,要給齊鳴竹施針壓製藥性。
縱然她目力再好,也僅僅只是能夠在黑暗中視物。
要施針,石林中的光亮實在不足。
見容晚玉捏針在手,卻沒有下一步行動,阿既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解下齊鳴竹腰間的香囊,倒出一顆足足有小兒拳頭之大的夜明珠,湊在容晚玉面前。
兩人並未交談,卻默契十足。
容晚玉也沒思索這些細枝末節,借著夜明珠的光,穩穩地給齊鳴竹施起了針。
過了一炷香的時辰,容晚玉將針全部取出,長出了一口氣。
「藥性暫時壓制住了,只是這要讓藥力全部紓解,還需內服克解之藥。」
「如此便好。」阿既對齊鳴竹這個主子,似乎沒有太多關心,確保他性命無憂後,便放鬆了下來。
「縣主已出手相助,便和小人恩義兩情,此前種種不必掛懷。」
說完,沖容晚玉抱了抱拳,俯身將齊鳴竹扶了起來,準備離開。
容晚玉卻一把抓住了阿既的胳膊,感受到他被自己觸碰的地方,立刻緊繃起來。
「抱歉。我還有一個問題,鴻臚寺......」
話未說完,石林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容晚玉一分神,手上便卸了力道,被阿既抓住時機,扶著齊鳴竹,幾步便消失在了石林深處。
「跑得倒快......」
容晚玉四下看看,自己的腳力定然比不過有武藝在身的阿既,只能躲在了剛剛齊鳴竹所藏身的石洞之中。
「縣主——永寧縣主——」
蜷縮在石洞中的容晚玉,聽見了耳熟的呼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