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辰,容晚玉和姜詢趕到了義診之地。
只見許多災民都聚集在了一處,遠離著擺滿了屍體的地方,眼底滿是驚慌。
容晚玉掃了一眼,大約有十幾具屍體,都用白布蓋著,看不出什麼端倪。
容晚玉露面後,馮巧巧鬆了一口氣,立刻迎了過來。
「大小姐,你可算回來了。」
「秋扇說這些災民是中毒,中的是何毒?死狀如何詭異?」
容晚玉沒有寒暄,而是直接問出了關鍵的問題。
馮巧巧從懷裡拿出一張紙,遞給了容晚玉,壓低聲音道。
「這些中毒的災民,皆是突發暴斃而亡,死後從眼耳口鼻處,爬出來了許多蟲子,很是可怕......而且,背後都刺了字。」
容晚玉和姜詢聞言,一起看向了馮巧巧臨摹下來的字跡。
只見紙上的字跡十分奇怪,並非澧朝的字樣。
「這是北域字?」姜詢一眼認出是北域的字,但他對北域的字也只是粗淺了解,一眼沒能認出這句話的意思。
容晚玉瞳孔微縮,卻是直接念出了這句話的含義。
「請月神原諒我的罪孽......這是月路納族的祈禱語。」
姜詢聽了容晚玉的解釋,心中也十分震驚,看向那些屍首的眼神,變得深沉許多。
他沒有問容晚玉為何知道這句北域話,而是當機立斷,派人將這些屍首全部帶走,運去安全的地方安置。
「月路納族當初在北域殘害孩童無數,無論是北域人還是澧朝人,對月路納族都無比痛恨。這些災民被刻上月路納族的祈禱語,又死於蠱蟲之毒......只怕來者不善。」
中毒的災民,幾乎是一起毒發,暫時沒有新增的屍首。
姜詢先將這些屍首帶走安置,忙著入宮將此事稟告皇帝。
離開前,只來得及匆匆囑託容晚玉一句,「義診這裡,就有勞你看顧著了,若再有死者,一定要及時收斂。」
容晚玉點點頭,目送姜詢離開後,她才問馮巧巧道,「阿月呢?」
馮巧巧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輛馬車,言語也有些疑惑,「最先發現有中毒的災民的就是阿月,她救治不及,然後就自己去了馬車裡,也不知怎麼了。」
容晚玉嘆了口氣,心中隱約有了猜測,囑託馮巧巧暫且盯著義診處,自己走向了阿月所在的馬車。
「誰?」阿月聽見了靠近馬車的腳步聲,緊張地開口問道。
「是我,容晚玉。」容晚玉自報身份,待車門打開後,才上了馬車。
馬車內,阿月蜷縮在角落,向來冷靜自持的她,臉上罕見的露出了驚慌,隱約還有一抹絕望之色。
「災民中的蠱毒......阿月你是否眼熟?」容晚玉放緩了聲音,坐在阿月身邊,慢慢伸出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觸及阿月後,容晚玉才發現,她竟然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