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今日是趁著太子和太子妃皆不在東宮才有的機會。
若要另尋大夫,且不論那大夫是否可靠,便是要再入東宮一回,都是難事。
許是見蘇靜安沉默未語,大夫壯著膽子,提起了一人。
「久聞京中石蘊堂的大夫,極擅婦人之症,或可有解。」
蘇靜安的婢女,自然知道自家小姐的喜惡,聞言蹙眉道,「可是那石蘊堂最厲害的大夫是永寧...容晚玉,小姐您和她素來不和......」
蘇靜安攥緊被褥,眼底滿是不甘。
自己嫁入東宮,才不足一年,難道就要被這樣卑劣的手段害死嗎?
她心中對太子妃湧現了洶湧恨意,但此時更為急迫的是想要活下去的渴望。
她不想死,她還年輕,日後防備著太子妃,一定有機會再和太子有一個孩子。
「先送他出去,我要自己靜一靜。」
......
自從容晚玉知曉阿月被關入天牢後,又過去了好幾日。
她向姜詢確認阿月被關押的原因後,一時間,也沒有解救阿月的頭緒。
第一時間,她去找了平陽長公主。
而平陽給她的只是一封阿月留下來的絕筆信,還有一疊厚厚的醫書。
「這些,都是阿月留給你的。離開前,她除了陪明月,便一直在寫這本醫書,上面是她一生所學,說只有給你才不至埋沒。」
容晚玉從平陽手裡接過信和醫書,卻不敢翻開來看,只是將唇抿成一條直線,看向公主,「當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
平陽面對容晚玉那灼灼眼神,只能苦笑一聲。
「若有半點法子,本宮也不會親手將她送入天牢。皇兄在意的是阿月的出身,無關她所為的任何事。」
「正因為阿月出身月路納族,她才能幫澧朝踏平月路納族——」容晚玉的話戛然而止,終究是咽下了更多的憤怒和不甘。
站在她面前的,不僅僅是阿月信賴的人,也是澧朝的長公主,皇帝的親妹妹。
「還有一封信,是給淑和那丫頭的,你幫本宮轉交吧。」
平陽權當自己沒有看見容晚玉對皇帝決斷的不服,將另一封信也給了她,自己實在是不想將噩耗傳達兩次。
帶著阿月留下來的東西,容晚玉離開了公主府,卻並沒有去趙國公府,而是出城,去了京郊別院。
到了別院,她直接找上了塔姆亞,開門見山道,「塔姆亞,我需要了解更多關於月路納族的事。」
這段時日,塔姆亞也是情緒低迷,每日重複著看顧病人的事讓自己不去陷入絕望。
見容晚玉神色匆匆,塔姆亞微微皺眉問道,「發生了何事,為何你忽然關心起了月路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