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從德貴手中接過密報看完後,久久無言,面色凝重。
太子見狀,心高高懸起,生怕鎮北軍出了什麼岔子,上前一步問道,「父皇,可是鎮北軍有什麼變故?」
見太子關切,皇帝反而更為動怒,將手中的密報往太子臉上狠狠一扔。
「你自己看!堂堂鎮北大軍,竟然被北域人先攻偷襲,還損失慘重!」
此言一出,太子愣在了原地,二皇子則有些幸災樂禍,垂首遮掩,群臣議論紛紛。
四皇子姜詢則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塔塔洛的乞羅拼了性命將這消息傳回,他也第一時間通過蘇貢安告訴了太子,沒想到還是沒能阻止這初戰大敗。
「不可能,這不可能......」太子滿臉的不可置信,將落在地上的密報撿了起來,一字一句地認真看了一遍。
結果自然和皇帝所言無二,他心裡咯噔一聲,想起了三日前才收到的舅舅派人送回來的密報。
自己分明提醒了舅舅,舅舅也派人去查探了。
根據兩份密報送回京都的時間可猜測,舅舅派斥候探查虛實再到北域人進攻,也不過短短几日。
難道那些北域人藏得神不知鬼不覺,竟能在鎮北軍有防備的情況下,還取得先機?
二皇子見狀,故作關切,實則故意挑釁道,「兄長雖受命督軍,不過天高地遠,難料北地局勢變幻也在常理之中,兄長不必喪氣。」
「二哥慎言!」姜詢卻在此時開口打斷了二皇子的話,向他投去警告的眼神。
「我軍初戰大敗,死傷的是澧朝的將士,損毀的是百姓的家宅,這種時候,二哥還要火上澆油嗎?」
「四弟你這扣的帽子,二哥我可是不敢戴的,我這不是關心皇兄,怕他多想嗎......」
二皇子的解釋還沒說完,就被皇帝呵斥了一通。
「你弟弟說得沒錯,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一旁說風涼話,跟朕滾出去!」
鎮北軍大敗,本就讓皇帝心煩意亂,此時二皇子說些陰陽怪氣的話,難免讓皇帝更動肝火,半點面子也沒給二皇子留。
二皇子面色變幻,最後憋得通紅,沒敢再作妖,默默垂首,退了出去。
待群臣議論完,最終還是統一了一個態度。
縱使鎮北軍初戰落敗,讓北域人搶占先機,但北域臨時組建的大軍無論如何也是比不過澧朝操練多年的鎮北軍的。
無論是人數還是實力,以及糧草軍備的充盈程度,都不必太過焦慮,靜觀其變便好。
太子一腦門的冷汗,擦也不敢擦,任由它低落在睫毛上,也拍著胸脯給鎮北軍做保。
「父皇,大臣們所言不錯,北域人狡猾,但不過是咱們澧朝的手下敗將,舅...輔國大將軍,下一次定然會傳來捷報的。」
此事所有大臣都出聲表態,只有田首輔一直老神在在的站在一旁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