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睨了一眼陸院判,「朕姑且念你受了母后的意思,不追究你醫術欠佳的罪責,還不快些拿著新的藥方去太醫院配藥。」
陸院判無論如何也不敢擔當容晚玉剛剛給他扣的罪責,拿著新藥方,灰溜溜地離開了。
容晚玉也不怕他在太醫院裡做手腳,好歹太醫院還有盧御醫可以幫自己看顧一二。
知曉自己只用再躺三日,皇帝龍顏大悅,看向容晚玉以及鍾無歧的目光都和善了許多。
「朕倒是許久未見永寧侯了。」
鍾無歧進了養心殿一直安靜地站在一旁,直到皇帝提起他,他才上前一步。
「微臣聽聞陛下龍體抱恙,又知曉邊疆戰事頻發,心中掛懷,才趕回京都。」
鍾無歧今日裝束打扮,既不像個商人,也不像個侯爺,而是一身短裝打扮,看著十分利落。
依照他和容晚玉提起的商議,鍾無歧拿出自己備好的木箱,遞呈皇帝。
「微臣無能,幸得陛下照拂,才有安身立命之本。微臣不比父兄可替陛下解憂,只能略盡綿薄之力。」
德貴接過木箱,打開後,只見裡面裝了一疊厚厚的銀票。
皇帝看了一眼銀票的數目,有些驚訝,他知道如今的永寧侯從商有道,但沒想到他會直接進獻數額如此巨大的銀錢。
對於京都大多權貴世家而言,這數目也足以傷筋動骨。
鍾無歧不僅主動進獻銀錢以解澧朝開戰後國庫空虛的燃眉之急,還一副只恨自己不能拿出更多的忠心模樣。
「永寧侯有心了。」
皇帝沖德貴微微點頭,示意他收起來。
打仗的開銷可是不小,容束這個戶部尚書最近沒少給自己哭窮,有了這筆銀子,倒是可以緩解一二。
「你雖沒有和你父兄一般征戰沙場,但為商亦有道,朕記得前不久寒災時,永寧侯府也捐了很大一筆善款吧?」
「這都是微臣身為臣子該做的。」鍾無歧沉聲回道,配合他濃眉大眼的相貌,格外顯得憨厚。
「父親和兩位兄長在世時,便一直教導微臣,咱們鍾家兒郎,為陛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才不負陛下對鍾家的看重厚待。」
這話,從別人口中說出來,對皇帝而言,不過是拍馬屁。
但是放在滿門忠烈的永寧侯府里,每一個字都有十足的份量。
皇帝聞言感動不已,聽見厚待二字又有些愧疚,索性直接問鍾無歧,可有什麼想要的賞賜。
「鍾家是忠義之家,朕向來獎罰分明,說吧,你想要什麼?」
鍾無歧被問到賞賜,卻是搖頭如撥浪鼓一般,說什麼都不肯受。
趙國公適時開口,笑著幫鍾無歧說話。
「陛下,永寧侯義舉發於本心,若求賞反倒折損鍾家大義了。」
鍾無歧順著趙國公的話點頭道,「微臣別無所求,只盼陛下早日康復,澧朝百姓還等著您主持大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