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周遭再無廝殺之聲,馬匹的步伐也慢了下來,不知覺到了一片蘆花叢生之處。
容晚玉鬆了一口氣,以為已經安全無虞,正想問詢救自己之人的身份,忽然感受到手上一陣濕漉漉的觸感。
她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放在玄衣鎧甲之人腰間的手,不知何時被鮮血浸濕。
她顫顫巍巍地挪開手,這才發覺,玄衣之人腰間有一處致命傷痕,鮮血正爭先恐後地往外冒。
「遲不歸,撐住,我能救你,我能救你——」
「不歸——!!」
「姑娘,姑娘,醒醒......」
夢中的慌亂和熟悉的呼喚交織,容晚玉眼皮輕顫,半晌才慢慢睜開,看著青色的床幔,一時失神。
回過神來,知曉剛剛不過噩夢一場,容晚玉才平穩了呼吸,在秋扇的攙扶下,坐了起來。
「幾時了?」
容晚玉接過秋扇遞來的手帕,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細汗,聲音有些沙啞。
丹桂倒了一杯茶,端來給容晚玉潤嗓,順口回答道,「辰時了。於嬤嬤說姑娘今日難得多休息了會兒,讓奴婢們不要來打擾姑娘休息。」
平日容晚玉辰時便會起床,今日確實難得多睡了一會兒,只可惜噩夢纏身,反而沒有休息好。
容晚玉揉了揉額角,心中算了算禾豐鏢局的人離京的時日。
自蘇貢安從恭肅伯爵口中,得知平遙城具體的藏兵之處後,容晚玉便派了禾豐鏢局的人前去平遙城探查究竟,確定虛實。
據平遙城到京都的距離,想來今日應該就能返京,帶來消息了。
知琴知棋打了水來伺候容晚玉洗漱更衣。
秋扇和丹桂待容晚玉離開後,對視了一眼,皆看見了對方眼中的無奈和心疼。
「姑娘適才夢囈,明明叫得是遲先生的名字......」
丹桂開口先嘆息一聲,臉比苦瓜還要皺上幾分。
「這麼久了,平日也沒見姑娘再提起過遲先生,還以為她早放下了。」
秋扇亦是一臉愁緒,「姑娘最為重情義,若放下了,也不會求得陛下恩典。剛剛的夢囈,咱們就當沒聽到,別讓姑娘又想起傷心事。」
丹桂點頭了點頭,心想也只能如此了,她們做下人的,總不好勸姑娘這些事。
近日冰雪漸融,但春色還未至,寒意未消反而更甚。
梳洗完後,容晚玉自己坐在桌前,吃著早膳,看著院中枯景,有些走神。
她並不常夢見遲不歸,特別是確定了他如今身處何地之後。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