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聖母提及阿月的死訊,金決的眼皮一顫,半晌才撫平心緒。
「母后放心,我定會加快攻打鎮北軍的進程。以澧朝人之能,怎會輕易破解母后研製多年的拜月丹呢?」
金決的寬慰,讓聖母深深看了他一眼,最後浮現出了一抹笑意。
「是啊,他們取走的東西,不過是輔料。無論如何他們也不會知道,你才是拜月丹的主藥。」
從聖母的帳篷離開後,金決才回了自己的帳篷。
不出所料,也被澧朝的偷襲者翻找了個天翻地覆。
金決倒並不緊張,他們統率整個北域,靠的從來都不是部族間的鉤心斗角,自己這裡也沒有什麼重要文書。
金決繞過一地雜亂,走到最里,一眼看見了空空如也的木架,雙目一凝。
那上面,原本掛著的,是阿月姐姐的畫像。
他如何也想不到,澧朝人會從自己的帳篷內偷走一幅畫像。
那張畫像是他自己畫的,自從幼時和阿月姐姐分別後,每過一年,他便會畫一張自己想像中,長大一歲的阿月。
他每日都會觀賞畫像良久,要再畫一幅並不是難事,讓他更在意的是,澧朝人為何要拿走這幅畫像。
最初,是母后告訴自己,阿月姐姐死在了澧朝人手中,所以多年來,他努力做好金戈亞的少主,只等著有朝一日,統率整個北域,給阿月復仇。
萬壽節後,他才知道,澧朝內還有一個月路納族。
母后授意他讓澧朝南下避難的百姓感染蠱毒,以此暴露在澧朝的月路納族之人。
藉此徹底挑起澧朝和北域之間的爭端。
可他沒想到,他以為的無足輕重的棋子,卻是他掛念了多年不曾忘記的阿月姐姐。
「阿月,我的孩子,你的姐姐。她曾是月神最忠臣的神侍,卻被澧朝人擄走,蠱惑成了月神的叛徒。」
聖母低沉的呢喃,還縈繞在金決的耳邊。
「如今,她真正死在了澧朝人之手,回歸了月神的懷抱。月神震怒,你我應當讓澧朝人,受到應有的責罰。」
金決上前一步,伸手撫摸著已經沒有畫像的空木架。
阿月姐姐既然已經死在了澧朝的天牢,那為何澧朝人看見她的畫像還要帶走?
金決的疑惑,無人替他解答。
偷走畫像的清風,跟著遲不歸馬不停蹄地奔向鎮北軍軍營,路上,將這副畫像交給了遲不歸。
「公子,這是在金戈亞少主的帳篷里發現的。畫像上的人,和阿月姑娘極為相似。」
遲不歸也和阿月打過照面,離京前,容晚玉告訴他,阿月明面上因月路納族的身份死在天牢,實則被救出,跟著姜詢一道奔赴北地邊疆。
遲不歸本以為,阿月只是月路納族的普通族人,怎會和金戈亞的少主有瓜葛?
他接過清風遞來的畫像,打開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