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金戈亞聖母,早已被人換了芯子,或者說,是不知用了什麼法子逃過澧朝追殺的月路納族族長,用蠱術,將金戈亞聖母的面容嫁接到了自己的臉上。
金決是被月路納族族長一併帶著逃離了追殺的,若非金決被下了蠱,他一定知道如今的金戈亞聖母並非他的親生母親。
「阿月姐姐她還提起了我?」金決似乎完全偏移了重點,臉上甚至泛起了一絲笑意。
只是和他在北域和澧朝犯下的種種行徑相比,看似明朗的笑容,也讓人覺得可怖。
金決忽然向身後看了一眼,為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可惜,沒時間解釋那麼多了。你是永寧郡主對吧?」
沒有等容晚玉回答,金決已經篤定了自己的猜測,飛快地講出了自己的計劃。
「剩下的五萬大兵,服了拜月丹的不足一半,是我用來騙過母親的障眼法。」
「只要我一死,服用了拜月丹的也會失效,此戰你們可輕易得勝。」
此話一出,容晚玉和遲不歸兩人皆是一愣,都沒想到金決這個少主,或者說策劃了澧朝和北域大戰的主謀,竟會臨場反水。
北域真正的士兵,已經大半死在了鎮北軍的手上,今日前來的,基本都是臨時被金戈亞族拉來的北域百姓。
放眼望去,圍攏在聖母周圍的士兵一片死寂,顯然是服用了拜月丹後的模樣。
而離她稍遠的士兵,不少都在盔甲的掩蓋下瑟瑟發抖,出於畏懼不敢妄動,老弱婦孺皆有。
風雪稍弱,一直盯著金決那邊動靜的聖母覺察不對勁,率先違背了兩軍休戰的約定,號令北域大軍發起進攻。
雖然拜月丹的藥引是金決的血,但他們卻全部以聖母的號令為準,號令一施,烏泱泱地跨過了冰河。
而在最前沿的侍女,也齊刷刷地朝著遲不歸和容晚玉射出了弩箭。
平陽帶領的鎮北軍慢了一步,但也以最快的速度朝著冰河前進,想要護住自己人。
看著飛馳而來的弩箭,遲不歸瞬間從腰間抽出軟劍,利索地將全部箭矢攔下,再蹬上馬跨,翻身坐在了容晚玉身後。
鎮北軍之間,有人負責吹撒拜月丹的解藥,剩下的解藥不多,決戰一觸即發,他們只能將所有的藥粉都借著風向,朝北域大軍揮灑而去。
金決一眼看出了雪中夾雜的赤色粉末,面色浮現一抹笑意,朝著對面的馬匹撲了上去。
「不要——!!」
直到此時,聖母才看出金決的用意,她自然知曉金決一死,拜月丹便會失效。
可惜鞭長莫及,只能眼睜睜看著金決被遲不歸手中的劍捅了個對穿。
金決幾乎掛在了馬頭上,腦袋則靠在了遲不歸的肩膀旁,目光則停在了容晚玉,或者說阿月的面孔上。
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張開嘴,卻是嘔出了一口鮮血,生機漸消,眼睛卻滿含不甘直勾勾地看著容晚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