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口中的歸德將軍,他也派人去永寧侯府打聽過,但得到的只是含糊其辭的回答。
只知道,在鎮北軍中聲名鵲起的歸德將軍,似乎家中沒什麼親眷了,孤零零一個,婚事估摸著因為沒有長輩安排也耽擱了。
自己家和鍾家,雖說有如今妻子這層關係,但之後幾代人的交往,因為血緣之故,難免會漸漸疏離。
若小輩和鍾家能再結一段姻緣,容家才算真正能抱上鍾家這條大腿,日後對行哥兒的仕途也更有利。
想到這兒,容束便有些後悔,最初幫外侄鍾衍舟尋姻緣時,沒考慮自家的女兒。
鍾衍舟年紀輕輕,便得武官要職,日後前途更是不可限量,可惜便宜了趙家。
那歸德將軍,算算年歲,雖然比晚丫頭大了些,但也不失為一個好選擇。
心思如此,容束聽那兩人越爭越烈,不慌不忙地出聲調和。
「二位,二位,雖說本官和鍾家有親,但這鐘家後輩的婚事,本官也不好插手。只是聽兄嫂略提及過,鍾家長輩應是有考量的。」
聽容束如此說,二人倒也不好再相爭下去,隱約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鍾家長輩,說的莫不過是鍾家的老侯夫人,如今被加封了榮國夫人,在一眾誥命夫人中,身份尊貴無比,自家女眷,自是難以說動一二。
過了這一茬,幾人又將心思回落到了正事上,還是戶部的官員開口問詢。
「容大人,您受陛下看重,可知陛下這身體不適,到底是......」
如今外患已平,群臣所憂,莫過於內政交替。
皇帝年事已高,去年就大病過一場,新春後似乎越發不濟,下臣們自然想要謀求後路,目光也落在了幾位皇子身上。
容束聞言笑意淺了幾分,他家和皇子有姻,有些話不便表明姿態,以免惹禍上身,便只打了個哈哈。
「陛下為國事憂心勞累,難免有力不從心的時候,咱們做臣子的,自當更加勤勉,好為陛下分憂才是。」
這話說了跟沒說似的,只是拍了拍皇帝的馬屁,還是在旁人面前。
吹捧容束的幾位官員相視一眼,皆在心中暗罵了一聲老狐狸,面上自然是一派應承之詞。
容束不再和他們搭話,而是加快步伐往戶部當值處去,只是心裡也不由得惴惴不安起來。
自家嫁了女兒給二皇子為妃,親家鍾家卻和四皇子走得更近,如今太子眼看是大勢已去,皇位不過就在兩位皇子之間擇定。
容束看了一眼皇帝寢宮的方向,不知為何升起了一股不安之感。
眼看四皇子就快返京了,於二皇子而言,待四皇子大勝回京,他的勝算只怕又要少上幾成。
懷揣著不安,容束忙完了一天的差事,難得去了一趟二皇子的宮室。
二皇子沒有正式出宮開府,容沁玉身為二皇子妃自然也住在皇宮之中,對容束這個當父親的而言,若要探望倒是極為方便。
但這卻是容束頭回主動去探望二女兒,隨便尋了由頭,只說是家中祖母想念,托自己來看望二皇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