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短短几日的功夫,嫻貴妃也沒想到風水輪流轉,這麼快就輪到了他們母子風光。
一掃前幾日的氣悶,昂著頭坐著轎輦,施施然抵達了皇帝的寢殿。
「貴妃娘娘駕到——」
嬤嬤在殿門先行通傳,自不是為了告訴皇帝,而是意在讓皇帝身邊的人前來接見。
過了片刻,惠嬪被宮女扶著走了出來,自從皇帝身子不適,她便一直侍奉在側,如今皇帝一病不起,她自然要衣不解帶地照顧皇帝。
和光鮮亮麗的嫻貴妃相比,惠嬪明顯憔悴了不少,為了方便伺候皇帝喝藥,手上什麼首飾都沒戴,髮髻也只是簡單地挽起,用了素雅的配飾簪發。
惠嬪看見嫻貴妃的第一眼,似乎有些驚訝,很快整理好神情,上前參拜。
「臣妾參見貴妃娘娘,貴妃娘娘金安。」
「惠嬪。這幾日本宮身子不適,不便貼身照顧陛下,倒是辛苦你了。」
嫻貴妃似笑非笑地尋了個託詞,全然將自己被禁足的事拋之腦後,掃了惠嬪一眼,見她姿容憔悴,不由得笑意更深。
「你瞧瞧你,都累成什麼樣了?留你繼續在陛下身邊侍疾,只怕徒惹陛下心疼,你便先回蒹葭宮吧。」
「回稟娘娘,臣妾不累。」
自打上回兩人起過一次衝突,惠嬪仿佛一夜之間硬氣了似的,直接將嫻貴妃的話懟了回去。
她依舊持禮半蹲著,但目光卻直接和嫻貴妃對上了。
「讓臣妾近身侍疾,是陛下親口所言。至於娘娘,此時應當還在禁足,以免惹得陛下不快,還請娘娘回宮才是。」
「放肆!」
嫻貴妃沒想到惠嬪當著眾人的面也敢給自己下不來台,抬起手毫不猶豫地就給了惠嬪一巴掌。
這一巴掌顯然挾帶宿仇私怨,惠嬪不防倒地,被貼身宮女扶住,一側的面頰肉眼可見地紅腫起來,還有嫻貴妃護甲留下的傷痕。
嫻貴居高臨下地瞪著惠嬪道:「如今本宮的諾兒代陛下親政,自可解本宮禁足,豈容你一個小小嬪位指指點點?」
喝斥完後,嫻貴妃給了自己的宮人一個眼神,示意兩個嬤嬤上前將惠嬪提了起來。
惠嬪的宮女又驚又怒,想要護主,卻見自家娘娘用眼神示意自己不要出頭,只得緊握拳頭,跪在了一邊。
嫻貴妃沒在意不起眼的宮女,傾身上前,捏住了惠嬪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
「你既然不願離開,本宮也可成全你的一片痴心。」
她的話里滿是惡意,自然不可能輕鬆地將惠嬪留在皇帝身邊,笑了笑,隨手指了一個御前伺候的宮女。
「你們,伺候咱們的惠嬪娘娘,幫她換上一身宮女的衣裳。」
宮中誰人不知惠嬪是宮女出身,作為皇后身邊的宮女被皇帝看中,其實也不算什麼丟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