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脖子僵僵的偏頭看向身旁的男人,頭一次見識到了他的陰狠。
注意到視線,戰君宴朝她看過來,握上了她垂在面前的手,「乖,別怕。」
嗓音溫柔似水,黎晚洇杏眸里的懼色卻沒消下去幾分。
一面溫柔一面冷血,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他?
亦或是,兩個都是。
怕會出什麼血腥的事,戰瀚哲出聲制止,「君宴,這裡不是軍中,你不要搞這些嚇人的把戲。」
「不是嚇人。」戰君宴眼眸狠厲,落了一眼在跪釘子的女傭身上,「三伯覺得我只是在嚇人嗎?」
戰瀚哲眉頭擰成了川字,他直接站了起來,「君宴,你可是有高職在身的人,切不要弄出什麼讓人詬病的事。」
戰君宴神色沒有一絲波動,「三伯也說了,這裡不是軍中,我做什麼與我身份何干?」
一件軍服落在了桌上,戰瀚哲皺了皺眉,扭頭朝下人低聲說了一句,「去把老爺子請來。」
下人看了眼那個蛇箱,腳顫地離開。
「大晚上的,我沒空陪六弟玩這些。」大哥戰君享推動輪椅就要離開。
大伯母杜敏艷也站了起來,抬手撫了撫保養過度的臉,「對,時間這麼晚了,懲罰幾個不聽話的下人而已,何必把我們都叫回來。」
見母子倆一副與之無關的樣子,戰君宴不疾不徐開口,「城東那塊地都被徵用了,大哥怎麼會沒空?」
輪椅停了下來,戰君享的臉色變得難看。
城東那塊地,名享集團準備了大半年,眼看著就要收入囊中了,前兩天居然說地被政府徵用了。
一開始戰君享沒有多想,現在看來,想必跟他這個好六弟脫不了關係。
戰君宴又掀起眼皮看向大伯母,意有所指,「我倒是覺著這幾個傭人挺聽話的,大伯母說是不是?」
大伯母一瞬間變得心虛,「我……我怎麼知道,又……又不是我房裡的人。」
戰君宴笑,「所以我才說聽話。」
暈過去的女傭被弄醒,戰君宴抽了一把瑞士軍刀把玩著,「話趕緊說,別耽誤我老婆睡覺。」
桌上一隻三腳金蟾被戰君宴扯了過來,刀一點一點的削著。
看到那金蟬一點一點被削下,眾人又是一個寒顫。
男人如閻羅一般森羅可怖,一個女傭終於承受不住哆哆嗦嗦的開口,「是……是……」
下一秒,鮮血從她嘴角流出。
「啊~」膽小的嚇得叫出聲來。
林毅捏開女傭的嘴查看,「六爺,服毒了。」
說完,他招呼手下將屍體抬了下去。
這份衝擊太大,黎晚洇身上每一寸肌膚都在緊繃。
「不過是傭人的一點過失,何必如此心狠手辣?」
大伯母一句話,讓戰君宴成了眾矢之的,指責的話一句接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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