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陽不止是覃嶺王心腹,更是金吾衛中郎將,武藝超群。
他老家就在隔壁江陽縣景家村,村子裡糟了大災,村民們與本家多少都沾親帶故,千餘口人都是靠著王妃的賑災糧,才活下來的。
「你——」
離環兒氣得肺都要炸了,一拍桌子,「放肆!」
景陽也是豁出去了,鐵了心道:「這賑災的差事,可是朝廷指名讓咱們王爺去做的。若是辦的不好,災民吃不到糧,大批量餓死,到時候激起了民變,反民揭竿而起,邊境還在打仗,這內憂外患的,聖上怪罪下來,王爺可擔不起,側妃娘娘,您擔得起麼?!」
還挖墳。
依他看,是這個離環兒給王爺挖墳還差不多。
謝邑聽聞此言,如醍醐灌頂,驚出一身的冷汗,若真如景陽所說,發展成最糟糕的結果,他這項上人頭怕是不保!
另一旁,離環兒也徹底被震住,臉色蒼白的可怕,嘴唇直哆嗦,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屬下衝撞了側妃娘娘,還請王爺責罰。但屬下每一句話,皆出自肺腑,為了王爺您考慮!」
景陽跪下,躬身叩首。
他取下了頭上的銀白頭盔,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連磕了三個響頭。
謝邑此刻已經恢復了理智,之前被離環兒挑唆而燃起的對慕聽雪的怒火,已經如輕煙一般消失不見:「景陽起來吧,本王恕你無罪。」
「夫君——」
離環兒覺得委屈,扁著嘴,撒起嬌來。
以前,不管發生什麼,只要她一跟謝邑撒嬌,對方總能依著她、慣著她;可這一次,同樣的招數卻沒用了。
謝邑冷冷道:「扶側妃下去歇息。景陽去慕府,把王妃接回來。」
兩名婢子就把離環兒給拉出去了。
離環兒那個不甘心啊!
竟然要把那回娘家的賤人給接回來?這怎麼能行!
那封和離書,究竟還簽不簽了?
慕聽雪陪著小澤寶睡了一夜。
這孩子睡覺特別乖,不吵不鬧,就那麼一小團,也不會胡亂滾,手腳也老實不踢被子。
一夜無夢。
隔日卯時末,慕聽雪悠然轉醒。(卯時:早5點到7點)
身邊的萌寶還在呼呼睡著,她輕捏了下孩子軟軟的臉頰,超級Q彈。
澤寶睡得極沉,捏了一下並沒醒。
「五年前,原主被陷害懷孕生下死胎,如果那對孩子還活著,估計也跟澤寶差不多大了吧。」
她坐起身,披上了棉服。
外面雪已經停了,她決定去庭院裡走走。
「說起五年前,我也出了車禍,差點成植物人。在ICU病房躺了整整七天,才脫離危險。」慕聽雪喃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