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澤一轉頭,跟身側的慕無涯,也拍了下手。
兩個孩子站在那兒,好的跟親兄弟一樣。
晏泱這才注意到,自家兒子的新玩伴——像個糰子,眼角一顆美人淚痣,頗為漂亮,安靜而沉默。
「倒像是親生的。」
晏泱發現慕無涯跟慕聽雪的五官,實在是太像了,但淚痣的位置,又跟自己一模一樣。
「是吧。」
慕聽雪笑了:「我第一眼瞧無涯,就覺得親切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
晏泱薄唇微抿。
半晌。
才冒出來一句:「那本王呢?」
慕聽雪一愣:「什麼?」
這攝政王說話,怎麼沒頭沒尾的啊,讓人摸不清頭腦。
晏泱沉默了,兩眼望著地面。
看來,她是完全不記得五年前山洞裡的七日旖旎了,再次遇見,都沒有對他產生半分熟悉感。
明明,是如此契合……
早朝過後,大臣們請旨,就會來棲凰宮,畢竟,御書房裡的那個小傀儡,決定不了任何軍國大事。
「災情緊急,多少母老子少泣於饑寒。太后娘娘,今日大街上又凍死了千餘人,微臣認為,一切皆系覃嶺王玩忽職守,沉迷女色,家風不正!」
此刻跪地參奏的,正是四十多歲的戶部尚書陸明福,正三品官職。
這位陸大人乃是攝政王父親的徒弟,也是如今晏泱的心腹之一,骨灰級晏黨。
「哦?如何家風不正?」
重重簾幕之後,傳出一道充滿權威的聲音,明明是個後宮女子,卻主宰了雲都的天。
陸大人從衣襟里掏出了一封奏疏,恭敬地遞上:「覃嶺王近日娶妾,一場婚禮辦得轟轟烈烈,宴請八方勛貴宗親,弄得雲都人盡皆知,所花費之銀兩不計其數!他總是跟朝廷哭訴賑災款不夠用,也不知道戶部撥的錢,都被他私自挪用到哪兒了!」
頓了下,繼續厲陳,「且其於納妾當日,差點逼死髮妻,實屬令人大開眼見,寵妾滅妻,是為家風不正!微臣當時也在婚宴受邀者之列,三部九卿文武百官皆可作證。」
奏疏里陳列著一條條證據。
晏太后仔細翻看著。
「陸大人,你休要血口噴人!」
謝邑也在殿內,此刻是怒目圓睜,一張俊臉氣得幾乎扭曲,「本王是冤枉的,從不曾挪用一分一毫的賑災款項,娶離環兒為側妃,也是去年就訂好的日子,誰知道今年入冬會發那麼大的災!」
煩死了這些晏黨,整日盯著他挑刺兒。
一點風吹草動,就恨不得把他往死里整。
「冤枉?那麻煩覃嶺王解釋一下,為何外頭的災民連一碗粥都喝不上,而你府里一日三餐,頓頓三十六個葷菜,還專門去河道衙門拿了極品河豚,給你的美妾熬湯。一頓飯所花資費,不下千兩銀子,何等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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