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聽雪挑眉。
這男人怎麼回事啊,是計較這些的時候麼?
「你好奇怪啊,憑什麼你們男人能逛花街甜巷,看花魁表演,我們女人就不能去瀟湘水韻閣,聽琴看舞啊。」
「因為妻子只能忠於丈夫一人!」
「神經病。」慕聽雪翻了個白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謝邑氣抖冷:「好啊,你能耐了,故意激本王是吧。」
「生氣了?哈哈哈。」
慕聽雪樂了,這笑聲攻擊性不高,侮辱性極強,「你既然生氣了,那我就再氣氣你。看你究竟能不能氣死。」
謝邑:「……」
打又打不過,吵也吵不贏。
覃嶺王忽然間覺得很委屈,難受得想哭,從沒這麼挫敗過。
「乖,把和離書籤了。」
慕聽雪不忘把紙筆懟到他臉上,「知道你喜歡我喜歡得不行,但王爺你需曉得,強扭的瓜不甜。」
謝邑徹底抓狂,就好像是一頭被困死了的野獸,怒吼著:「本王不喜歡你!不喜歡!一丁點都不喜歡!慕聽雪你聽清楚了沒有,本王才不是非你不可,但這和離書,本王不簽!」
吼聲悽厲。
就算關了殿門,也以超高分貝,透出了屋頂,迴蕩在整個慕府的上空。
整個慕府都沉默了。
屋頂上的積雪,都被音波震得塌了下來,撲朔朔落在地上。
驚飛過冬的燕子。
守在殿門外的,有覃嶺王府的人,比如金吾衛中郎將景陽,還有慕聽雪貼身丫鬟,青鳥、鴛鴦,以及其他一眾等著伺候的小廝婢子。
景陽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自家主子這是什麼死傲嬌的發言?
青鳥最是忠心,擔憂道:「好激烈,剛才哐啷哐啷的,像是兩口子打起來了,大小姐會不會受傷?」
景陽立刻辯駁:「不可能!我家王爺從不打女人。」
鴛鴦則是雙眼放光,八卦之魂已經燃起:「哼,你家王爺就是口是心非,真不喜歡我家大小姐為什麼不簽和離書啊,他就是喜歡,喜歡得要死。」
景陽背靠著柱子,雙手抱劍,移開目光,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好丟人啊。
都是做下屬的,以後他估摸著,是很難在覃嶺王妃的這兩個丫鬟面前抬起頭來了。
鴛鴦仿佛得了大勝利,抬起圓潤的下巴,鵝蛋臉上都是得意:「承認很難麼?男人都是死鴨子嘴硬。」
青鳥補刀:「別這麼說,王爺不要面子的麼。」
景陽:「……」
這王妃娘家,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過了一會兒,只聽殿門從裡頭,「嘭」得一聲開了。
風風火火地創出一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