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寶真是貼心小棉襖。」
慕聽雪抱了抱孩子,一轉頭,又對孩子爹鄭重道謝,「謝謝您,攝政王殿下。」
晏泱素日裡,面對的都是一群戰戰兢兢、謹慎小心、滿嘴恭維的臣子,見不得她對自己也這般客套疏離。
慕聽雪沒有得到回應。
她有些忐忑。
唯恐惹得這位爺不快,便解釋道:「我父親生病了,需要用決明子、茯苓、天麻入藥,如果沒有您的幫助,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感覺到了被需要,晏泱一瞬間,面色緩和了下來。
他說:「舉手之勞。」
澤寶腦袋湊過來:「這都是應該的,漂亮小姨的詩,可幫了我大忙呢。」
慕聽雪一愣:「詩?」
什麼詩。
她沒做過詩啊。
「昨天下午,在國子監蒙學,國子監祭酒給我們布置了作業,以勸學為主題,當堂作一句詩。原本是離家那小子,詩做的最好,得到了老祭酒的表揚,但當我說出那句『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的時候,整個班級都寂靜了,大祭酒都驚呆了,他激動地臉頰泛紅,直誇我是個神童!」
澤寶搖頭晃腦,一臉的得意。
慕聽雪知道,國子監是古代最高學府和教育管理機構,規定凡是國內三品及以上的官員子嗣,皆可入學,而國子監祭酒,就是這所學府的最高長官,可以理解為校長。
國子監分為兩個學部,五至十歲的孩子,入蒙學部讀書,起到啟蒙作用;十歲至二十歲的,則入國學部苦讀。
澤寶就是蒙學的學生。
學校里都是跟他一樣,五到十歲的官宦子弟,不少還是勛貴、宗室。
隨便提溜一個出來,他們的父母,都是能震懾一方的存在。
可想而知,在這種地方上學,肯定管理嚴格,混,是混不過去的。
雲煌國階級等級森嚴,三品官以上的孩子,上國子監讀書;三品至五品的,入太學府讀書;五品以下的,進雲鹿書院讀書。
至於平民、商賈、奴僕,不好意思,最底層沒有接受教育的權利。
就算是慕家的孩子,也沒有入國子監、太學、雲鹿書院學習的資格,慕聽雪有個弟弟,慕風,今年十六歲了,繼母所生,在山上武館學武,這些年,父親不知道暗中使了多少銀子,也沒能成功把他塞進雲鹿書院。
「嘿嘿,我可是出了大風頭了,離家、南宮家的小子,輸得灰頭土臉。」澤寶開心極了,一雙眼睛笑彎彎,似一對月牙兒,「不過,我跟國子監祭酒說了,這詩不是我做的,是我從一位美若天仙的才女那裡,聽來的。」
慕聽雪不小心喝了口寒風,一陣咳嗽。
差點把眼淚給咳出來。
完了,這比裝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