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衛被鎮北軍壓制,澤寶也得了自由,他飛快地跑了過來,擠到了慕聽雪和晏泱的中間,昂起小腦袋,幽怨道,「你可算來了,再不來,我們都要被靖羽公世子抓牢里去了!」
晏泱也很幽怨。
兒子這麼一撞,直接把聽雪的手給擠開了。
短暫的親密,結束了。
澤寶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破壞了親爹的好事兒,他指著離淵、離胥、離秉堅開始告狀,把事情的經過,詳細地敘述了一遍,其中不乏添油加醋。
晏泱沉聲宣判:「離司業,干犯雲煌官職條例,身為國子監教令先生,不恪盡職守,反而助紂為虐,虐打孩童學生至殘,即刻革除官職,罷為庶民,永不敘用!」
離秉堅一聽到這話,嚇得腿都軟了。
撲通一聲跪下,不住哀求:「攝政王殿下,下官冤啊!」
好不容易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官職,當了沒幾天,就這麼被第一權臣給罷免了。
在雲煌國,攝政王的權利,已經到了想罷免誰就罷免誰,摺子他想淹就淹的地步了。畢竟人家手握五十萬軍權,在國內聲望極高,他說的話差不多就是聖旨。
離秉堅喊冤也沒用,他的烏紗帽已經被鎮北軍給摘下來了,身上織禽的文官服,也被扯了下來,淪為罪人。
離七公子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對於一個沒見識過官場黑暗的孩子來說,過於刺激了。
離胥到底是個沒閱歷、沒情商的孩子,扯著嗓子衝著攝政王怒吼,宣洩情緒:「你憑什麼罷我三叔的官?他是朝廷任命的,你可曾把皇上放在眼裡,你這逆……嗚!」
「逆賊」的「賊」字,還沒說出口。
就被他大哥離淵,捂住了嘴。
靖羽公世子原本被捶得都趴地上了,見到幼弟的找死行為,趕忙爬起來阻止:「小七,茲事體大,注意分寸,休要像你四姐一樣,弄些犯忌諱的話傳出去。」
離胥僵住。
四姐離環兒,就是因為口不擇言,辱罵太后牝雞司晨被告發,在上駟監刷了十幾天的馬,被踢骨折至今沒好。
離淵賭晏泱不會虐打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把離秉堅推出去,承擔全部責任,這事兒就算有個交代了。
事實證明,他賭對了。
「無涯是本王的徒弟。」
晏泱沒有對離胥動手的意思,只是用極冰冷的目光,威煞地睥睨著他,「你傷了他,弄壞他的玩具,該賠多少就賠多少。」
離胥躲到了他大哥身後。
根本不敢跟攝政王對視,手腳控制不住地發抖。
離淵作為長兄,心中一聲暗嘆,只得大出血,取出一張巨額銀票,遞給了慕聽雪:「姑娘,這裡有三十萬兩,您先收著,剩下的七十萬,等本世子回家之後,向家母稟明情況,從帳房支給你,明日親自送到府上。」
他也沒辦法,身上就這麼多,還是年關到了,剛從手裡的鋪子收上來的。
離公府是母親竭湖大長公主管家,掌中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