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大人,親家。」
南宮大司徒追上了右相,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
晏錫紅色的官袍一拂:「哼!」
南宮大司徒知道,這事兒是自己理虧,而且眼下晏氏權勢滔天強於南宮家,便只得陪著笑臉:「實在是犬子混帳,您放心,也請令愛放心,那個男寵我們一定會儘快處理掉,不能讓那麼個腌臢玩意兒傷了兩家的和氣,毀了南宮家的百年清譽。」
晏錫的怒火,這才平息了一些:「明月被氣得咳血,差點去了半條命。令公子鬧事的那家紅酒鋪子老闆,是太后娘娘跟前兒的女醫。你們全家該感謝那位女醫,是她救了明月的命,否則今日此事絕不會如此善了!」
晏錫的親娘,和南宮大司徒的親爹,是兄妹。
這二人,小時候還一起讀書,一起逃過課,年輕時一起逛青樓,一起喝過酒。
別看這倆現在一個是大司徒,一個是尚書右僕射了,二十來歲的時候,那玩得比南宮顯之要花。南宮顯之錯就錯在,不給晏明月留臉面,把醜事兒鬧到了檯面上,雙方長輩下不來台,只得嚴懲他。
南宮大司徒暗自心驚,「天下竟有能治肺癆的大夫?」
這不是必死的絕症麼?患病的人,最多活到三十歲就一命嗚呼了。
而且那個女醫,也就是紅酒鋪子的女老闆,拳腳功夫厲害把他兒子打得可慘了。更過分的是,如此彪悍烈女,攝政王竟然睜眼說瞎話說她是什麼「柔弱女子」,啊呸!
「那女醫說能治好。」
晏錫也沒有把話說滿,「但明月吃了她的藥之後,病情的確是有所好轉,連續好幾年發燒低熱,也退了,以前是夜裡咳得無法安睡,現在至少能睡個安穩覺了。」
南宮大司徒像是想到了什麼:「晏賢弟,家裡有急事,先走一步!」
壞了。
他想起來,早上出門前,聽到妻子蘇氏和女兒南宮淺淺在罵那個女醫!
千萬不能讓這娘倆去女醫的紅酒鋪子尋釁滋事。雖然他心裡也很氣,但眼下這口氣必須忍著,晏家過於袒護那個女醫,甚至還借晏錫的嘴來敲打他。
淺淺倒還好,她是雲都第一才女,知書達理懂分寸;主要是他續弦妻子蘇氏,是那種無風要起幾層浪、見樹還要踢三腳的人。
紅酒鋪子。
慕聽雪一上午,賣了二十瓶,四十萬兩銀子進帳。
不得不佩服雲都的貴族,給百姓的賑災糧那是一粒沒有,買紅酒的萬兩白銀那是說花就花。一刻鐘之前,某位據說是欠了民工半年施工錢的工部侍郎,在她店裡揮金如土了整整四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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