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寺廟,兩百年來已經形成了自己的利益鏈。」
「利用香客的菩薩心腸,以肥私囊。作為皇家道場,持續吸國庫的血。」茗國夫人的臉上,浮現鄙夷之色,「幸得殿下提醒,要不然,老身還不知道要花多少冤枉錢。」
慕聽雪放心了。
未來婆婆還是很明事理的,一點就通。佛門她會持續打壓扼制,一天天的不納稅,早晚讓他們把田地全給吐出來!
長公主府是雲都最著名的長樂園林改的,風景獨到。下午,她帶著茗國夫人賞滿園春景,聽荷風,觀小橋流水、玉樹繁花。
前方蒹葭亭,有一對異卵雙胞胎萌寶,坐在石桌邊上,安安靜靜的做作業。
一隻毛茸茸的白貓,趴在涯寶腳邊,縮成一個圓滾滾的球兒。
茗國夫人在距離蒹葭亭還有二十米處,停下了腳步,用一種極為慈愛,又帶著兩分羨慕的目光,注視著這一對乖孫兒。
「應該是剛從國子監放學回來,他們倆慣喜歡在此處做作業。」慕聽雪挽著老人家的胳膊,準備過去。
茗國夫人卻不肯過去:「別去打擾他們學習,真是好孩子,做作業這般專注。」
慕聽雪只當是隔代親。
誰知道,茗國夫人下一瞬就憂傷了起來:「若是天晟也能這麼用心讀書就好了,整日就知道玩促織,我這老婆子怎麼嘮叨都不聽。」
慕聽雪暗忖;促織?傳說中的古代紈絝少爺仔,最喜歡的娛樂活動之一,鬥蛐蛐兒。
「可是大表姐家的兒子,崔天晟?」
「沒錯。」
茗國夫人又是一聲沉重的嘆息,眼淚差點滾下來,「嵐兒遠嫁,二十年不在身邊,孕育一女一子。天晟身為恆言伯世子,以後想要有個好前程,肯定要在國子監念書的,故而十歲的時候就送到雲都,養在老身膝下。如今四年過去了,老身也沒能教養好他,沉迷鬥蛐蛐整日盤桓在促織街,不好好讀書學習,國子監祭酒布置的作業從不寫。哎……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嵐兒交代。」
慕聽雪取出一方帕子,遞過去。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想不到未來婆婆還有這樣的苦惱——外孫的教育問題。
「舅母別難過,十四歲的男孩兒正是玩心重,又叛逆。」
「怎能不難過?天晟長大了,就是崔家的下一代繼承人。老身教不好他,每天看著念叨都沒有用,眼看著把他養廢了,日後九泉之下,也無顏見兄長、見崔家列祖列宗!」
老太太一邊哭腔哭調地訴著,一邊趴在外甥女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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