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是長期的,一年半載,能讓外周血的網織紅細胞增多,血紅蛋白逐漸恢復到正常水平。
上次給二表哥留了一盒藥,算算日子,差不多快吃完了。
晏泱越挨越近:「家裡人辛苦你費心照顧了。」
「哪裡的話,他們也是我的親人,何來辛苦一說。」
慕聽雪感到周身暖烘烘的,男人似一個熾熱的火爐,橫闊的胸膛幾乎貼上了她的臉頰。
他身上,有一種淡淡的竹露冷香。
沐浴後未散。
晏泱低頭,薄唇落於她的額頭,吻得很輕柔。
這些日子,慕聽雪已經深刻感受到了,矜貴冷酷的攝政王,私底下究竟有多麼粘人,時不時就要過來與她親近一番,千般旖旎。
「二表哥的弱症好治,小舅的病麻煩些,他腎臟越來越差,日後不僅不能喝酒,還得跟我爹一樣,得超低鹽飲食了,若發展成腎衰竭尿毒症,還得透……嗯……別鬧我。」
她試圖推開頸側的男人腦袋。
失敗了。
她不想在馬車上與他胡天胡地,便起身下雙人長椅,但腳尚未沾地,就被他霸道地抱了回去,在懷中捧著她的臉親吻。
「澤寶和涯寶在隔壁……」
「在午睡。」
晏泱扯下衣帶,覆住了她的眼睛。
下一刻,慕聽雪只覺眼前一黑,身子後仰,躺倒在長椅後的軟塌之上。眼睛瞧不見,感官就變得更為敏銳。
男人蹲了下來……
她倏然瞳孔散大,神智如亂瓊碎玉飄蕩。
良久之後。
她聽見了夫君發出一聲蠱惑的低笑:「涓涓露滴牡丹心。」
身上一重,共枕長歡。
直至兩個時辰後,馬車駛入雲都城。雲歇雨停。
慕聽雪終於能把覆目的衣帶給徹掉了,她紅著臉整理衣襟,腳一落地,一個趔趄,路都要走不穩了。
「夫人小心。」
晏泱伸手去扶。
慕聽雪瞪他,心中暗罵:這人……怎麼那麼多捉弄她的花樣。
晏泱一臉神清氣爽:「夫人生氣了?」
「哼。」
「是為夫的錯。」
某人嘴上道歉,心中毫無悔意,甚至反覆回味,琢磨著晚上能不能纏著她再來一回。
慕聽雪發現肩窩和頸子上,有數瓣紅梅,她無奈嘆息:「待會兒還要到小舅家,你讓我怎麼……」
怎麼見人啊!
若是被小舅、小舅媽、二表哥、三表弟,甚至是那位素未謀面的表嫂看到了痕跡,那可怎麼是好。
晏泱伸出手,輕撫那紅梅,窄眸幽邃如濃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