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寶揮舞起小拳頭:「不怕,我會保護弟弟,打得人牙子滿地找牙!」
他到底是蜜罐子裡長大,雖在石頭村體驗了兩日,但對許多人間疾苦,還是不甚明白。
涯寶就要謹慎得多了,一臉肅然:「定寸步不離娘親半步。」
他曾經差點被那個該死的壞養父,給轉賣了。
昔日在慕府被蓄養作瘦馬、孌童的底層小奴隸小童,日日要打手板,抽篾片,甚至還會被強令做一些噁心的事情。
「主子,這是送到府上的燈會邀請函。」
長公主府長史,景修捧著厚厚的一沓函書花箋過來,每一份都是精心裝裱過的,字跡格外優雅,詞句雕琢華美,情誼切切。
景長史感覺,自己這個管家實在是太難了。
給主子吧,攝政王估計要發火兒;
不給主子吧,又顯得不忠誠,蓄意隱瞞。
於是乎,景長史專門瞅著個晏泱不在家的時間,把這些可能會讓男主子醋意滔天的東西,偷偷拿給了長公主。
「哇哦,娘親好受歡迎,十、二十、三十……九十六份邀請函呢。」
澤寶飛快地數了一遍,興奮不已,並嘀咕了句,「什麼時候,我也能收到那麼多邀請函,全城的美人都愛我。」
「哥哥吃得消麼?」
「吃得吃得!」
「咦惹,這第一份,怎麼是靖羽公世子離淵寫來的?晦氣!」
澤寶完美地繼承了晏家長輩們對離家人的憎惡,經常跟國子監蒙學部那幾個姓離的小崽子打架,一挑三是家常便飯,有時候拉著弟弟涯寶二打五。
慕聽雪掃了一眼。
果真是離淵表弟的,還不止一份邀請函。
仿佛是怕被扣下扔了似的,竟送了七份不同的請帖,文辭華美,不盡相同。
「不必管他。」
送再多也沒用。她早已應了夫君的邀約,與他一起去放芙蕖香燈。
景修感慨道:「雲都許多權貴世家子,都送了邀請函來。還有一些是外地來京述職的,也發了邀請。」
慕聽雪心如明鏡:「他們不見得是真心,不過是想謀個幸進的機會。」
婚姻並不能阻攔,這些渴望往上爬的青年才俊們,奔赴向長公主,求吃一碗軟飯。
畢竟。
根據云煌的婚律,公主納男妾,收面首,完全是合法的。
有傲骨和尊嚴的男人,尤其是那種有身份、權貴世家的子弟,一般不屑於當服侍公主的面首。但,這世上永遠不乏追權逐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