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意一個人,抵得上三分之一的三年戰爭賠款了。
「我找過北嶼國質子,宇文修竹。」
慕聽雪眉頭緊鎖,「讓宇文修竹,給北嶼國大皇子宇文破軍寄一封信,我親自出錢一千萬,贖買昭意。依然得到了否定的答覆。」
「這……這可如何是好?」
秦川侯絕望了,他知道,長公主與北嶼質子有些交情,宇文修竹在長公主辦的一所書院裡頭教孩子讀書,算是得了她的庇護,「宇文修竹是宇文破軍一母同胞的最小弟弟,他寫信作保都不管用,那昭意是真的贖不回來了!」
他三十六歲了,就這麼一個寶貝獨生子。
芸兒雖然又懷了一個,但尚未出生。昭意是秦家板上釘釘的繼承人啊!
「咱們被人拿住了短處。」
慕聽雪辦法已經用盡了,可北嶼那邊,是真的鞭長莫及,「離黨通敵,北嶼國死活不肯放昭意,就是離泛死活不肯放昭意一條生路。我現在就怕,昭意少年氣盛,心思單純,會不會被利用……」
話音還沒落下。
就見荒竺手持一份八百里加急信函,走了過來。
「殿下,密州刺史又送來了急件。」
「我看看!」
慕聽雪難掩喜色。
心中思忖,會不會是泱泱的消息?他甦醒了沒有?還要多久能接到雲都來與她團聚?
然而。
打開牛皮信函,看到裡頭所寫的內容,慕聽雪的臉瞬間慘白無比,拿著信紙的手都抑制不住地顫抖:「怎麼會投降……怎麼能投降?」
晴天霹靂,也無過於此!
慕聽雪心中無比難受,好不容易,看到了曙光,知道夫君還活著,她就算再累也不以為苦,操持著這個家等他回來;結果這個殘忍的老天爺,竟然又降下了更恐怖的烏雲,昭意投降叛國了。
她的眼前,一片黑暗!
「投降?誰投降?」
秦川侯見長公主神色不對勁,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慕聽雪疲倦地扶住了額頭,幾乎搖搖欲墜,她把密函遞給了秦川侯,聲音沙啞艱澀:「姐夫,早些做準備,沒有時間了。先把懷孕的芸姐安置一下……」
秦川侯看了信,整個人徹底崩潰了。
他無助地低吼著:「這孽子……他……他怎麼能投降呢?」
這下子,天徹底塌了!
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了。
但身為孩子親爹,秦川侯雙目發紅,他依然不肯相信自己教養了十幾年的孩子,竟然是個意志薄弱的叛國賊:「這裡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殿下,會不會是北嶼國邊境故意放出來的假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