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錫倒了,罷免了官職,這尚書右僕射右丞相之位,順理成章地就落到了堅定的保皇派南宮界頭上。
如今,謝玄宸徹底親政。
一個叛國罪,把除了長公主之外的所有厭黨,一網打盡。
那麼,他就可以出獄了。
不止南宮一族被赦免,他的長子南宮嗣之也官復原職,被晏集擠掉的禮部尚書之位,又還給南宮家人了。
而南宮界內心的憎恨、憋屈,卻無法消除。他要通過狠狠地對秦家人、晏家人、崔家人使用十大酷刑,來發泄!
「厭芸呢?那個小娼婦呢?怎麼沒抓住?」
南宮界惡狠狠地看著逮捕名單,發現缺了一人。
「回稟丞相,厭芸提前逃跑了,已經離開了雲都,似乎是向著白帝州的方向而去。有士兵護送。」
「混帳!」
南宮界大怒,一掌狠狠拍碎了桌子,怒不可遏罵道,「厭芸是叛國賊秦昭意的親娘,又是厭泱的親姐,她的肚子裡還懷著個小叛國賊,怎麼能放她逃跑?追!務必不惜一切代價捉拿歸案!」
頓了下,又補了一句,「如果捉拿途中出了什麼意外,生死不論!」
一屍兩命才好呢。
最好死了個乾乾淨淨!
斬草不除根,出風吹又生。
「遵命!」
厭芸跑了,南宮界更生氣了,他目光一轉,落在了秦昭意他爹身上,獰笑道,「秦川,聽說你有一雙巧手,是個頂好的木匠、鐵匠,長公主給了你不少圖紙,造出了很多機械,可賺了不少錢吧。」
秦川被綁著,倒掛在了鐵索環上,身上布滿了可怕的傷痕。
渾身上下,一直在滴血。
血液逆流,落在了他的眼睛裡,幾乎已經看不清了,只朦朧中可見一個搖晃的血色南宮界。
芸兒跑了……太好了……長公主的尖兵營特種小隊果然很厲害,成功把孩子他娘給送出城去,保護了起來。只要順利抵達白帝州地界,這些人就沒有辦法。
「可不,秦家的十家機械作坊鋪子,抄出了幾百萬兩銀子。」
離泛推開了審訊室的門,臉上帶著殘忍的笑,走了進來,「秦家可真是受長公主厚愛,秦家天工開物閣搜出了二三十張價值不菲的機械圖紙,每一張都是長公主親手繪製的,每一張都價值連城。」
語氣不可謂不酸。
論親戚,他還是長公主的親姑父呢,怎麼著,也比秦川近一點兒吧。
結果倒好,離家什麼好處都沒撈到,離家也有很多賣農具、機械的鋪子啊,也養了一些匠人啊,怎麼就沒見長公主給圖紙?
「離大人,你說怎麼辦?」
「把他十根手指,骨頭全部砸碎。」
離泛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好像在說今天的天氣一樣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