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說她怕狗?真當他是三歲小孩子呢!
且東宮附近,閒人不得靠近,平日裡別說狗了,蒼蠅都未必會多出一隻,哪裡來的狗?
「王爺,臣妾所言句句屬實。你就讓臣妾試一試吧?」穆容厚著臉皮繼續說道。
宋蘊審視著她。安綏太子已經昏睡多年,剛開始還有人自告奮勇想要救醒他,但隨著時間不斷往後推移,已經沒有人敢開口說能救醒安綏太子。
時隔這麼久,終於有個人說她願意以命做擔保,定能救醒安綏太子。雖然這個死人是他的新王妃,且滿嘴謊話……
但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本王准你進去替安綏太子診脈……」宋蘊語氣一頓,「但你診完脈後,無法救治好他!本王不管你是誰,必定當場取你性命!」
「你可還敢入內?」他錯開一步,露出背後的院門,目光冷冽地看著穆容。
仿佛只要穆容敢面露怯色,打起退堂鼓,他就要立即處置了她一般。
此時宋蘊心中的確是這樣打算的。不管穆容是怎麼進入東宮的,又有什麼樣的目的。她若無法救治安綏太子,她今日就別想活著走出東宮。
「多謝王爺!」穆容給宋蘊磕了個頭,起身朝寢宮內走去。
她腰背挺直,即便身上的裙擺因為剛剛那一跪有了灰塵和褶皺,但她卻不卑不亢,背影孤寂且高貴。
宋蘊盯著她的背影,好看的劍眉微微蹙起,他越發看猜不透她的心思。她與傳聞中的丞相府二小姐不一樣,這樣的人,他不得不多探究幾分,懷疑她嫁給他的目的。
如果她真的同傳聞中那般刁蠻無理,且有貌無腦,他倒是真的願意相信,她就是瞧上了他這張臉,算計著想要嫁給他。
但她和傳聞中的不一樣,她看似沒有脾氣,能屈能伸,但骨子裡卻透著一股高貴之氣。這樣的風骨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養成的,那是一出生就受到貴族禮儀的薰陶和教養,日積月累,浸染進骨子裡的東西。
即便她身處塵埃之中,那一身的風骨都讓她發著光,不容人忽視。
就連被穆承夫妻二人捧在手心裡的長女穆悅,都未必有她這樣的氣質。
慕容玄淵上前扯住了宋蘊的袖子,伸出小手在他手心裡寫道,「為何信她?」
宋蘊在他面前蹲下,看著他的眼睛,聲音輕柔地說道,「我們找了這麼多年,都沒有找到你姑姑羽凰郡主。皇上,先讓她試一試,若她敢耍花樣,微臣第一個饒不了她!」
慕容玄淵眼神暗了暗,他既希望父皇能夠醒來,也希望救他的人是他最喜歡的羽凰姑姑。可是,羽凰姑姑她到底去了?
她真的就那麼狠心?
他藏在袖子裡的小手緊緊握了起來,轉身進了寢宮的院子。
宋蘊緊跟其後,二人入內院,見到停在院子裡等著他們的穆容。她站在院子裡,看似不認識路,在等身後的二人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