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麼了?」
謝嫵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沒事。」
說完,她放下手中的幔帳,而後便重新躺回了床上。
覓月在外邊等了一會,聽見床帳里謝嫵呼吸勻稱,猜想她剛剛應該是被驚了夢,她想了想,便踮著腳尖悄聲退了出去。
而原本閉著眼睛的謝嫵卻在覓月退出去後重新睜開了眼睛,她看著頭頂淡粉色的帳底,思緒越發清明了起來。
前世,她一心只關注楊家和二房,以至對陸湛,以及陸湛籌謀的那些事並不怎麼上心,她只約隱記得林西圍場發生了一件大事,將太子和齊王都卷了進去,而端王也因為在林西圍場的出眾表現而展露頭角,可具體是什麼事……
那時她被陸湛安置在定國公府的小院,所以,對外邊的事並不清楚。
她只知道,陸湛從林西圍場回來後忙得不停,而沒多久,太子被廢,沒多久,端王便領接見北漠使臣差事……
哦,對了,還有陸深,從林西圍場回來後沒多久,陸深便進了左翊衛,沒幾個月便升任了左翊衛副將軍。
謝嫵越想越覺得這次秋狩之行不太平。
尤其是她爹,身為左翊衛副將軍兼武安侯世子,他必定是在隨行之列,即便他不捲進那件事裡,太子和齊王又怎麼可能放棄這麼一個拉攏他的機會,尤其是太子,他已經折了一個楊鶴豐,身邊正是急缺武將的時候。
這一夜,謝嫵輾轉難眠,以至第二日起來時,她精神明顯有些不濟,眼圈也微微有些浮腫起來。
「姑娘這是怎麼了?昨夜沒睡好嗎?」羅嬤嬤見謝嫵這般模樣,心下不免有些驚訝。
這還是她頭一次見姑娘這般倦怠萎靡的模樣。
謝嫵搖了搖頭,她由著羅嬤嬤替她梳洗更衣,腦子裡雖然亂糟糟的,可秋狩一事,她還知道,她還是得去問陸湛。
否則,就這麼沒有任何準備就跟著去了林西圍場,她總覺得心裡不安!
謝嫵越想越按捺不住,待羅嬤嬤替她梳洗好,她便直接對覓月道,「碎玉了?」
「碎玉在院子裡澆花,姑娘是要見她嗎?」覓月抬眸看著謝嫵道。
自那次撞見碎玉一行夜行人打扮跪在姑娘面前時,她就知道碎玉在姑娘面前有些特殊,所以,素日灑掃的活她也沒再安排她,碎玉無聊,但主動將給院子裡花草澆水的活計攬了過來。
「嗯,喊她上來吧!」謝嫵捏了捏眉心,隨意的應道。
覓月聽罷,忙朝謝嫵福了福身,而後,便躬身下了樓。
待覓月一走,羅嬤嬤便一邊替謝嫵盛粥,一邊笑著對她道,「姑娘好似挺喜歡碎玉這丫頭的啊!」
「怎麼?嬤嬤不喜歡她嗎?」謝嫵低頭一邊喝粥,一邊抽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