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覓月你可千萬別走了!
我們需要你啊!
覓月似乎也聽到了碎玉的心聲,她有些歉疚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才再起身再次跪倒在謝嫵面前,一臉鄭重的對她道,「姑娘,奴婢以後再也不犯糊塗了,若奴婢再犯,你只管命人將奴婢拖出去打上幾十板子!」
聽了她這話,謝嫵臉上總算露出了一絲微笑,她笑望著覓月道,「若再有下次,只怕就不只是打板子那麼簡單了。」
她不是離不開覓月,只是,她想老天既然也給了她一次重來的機會,那麼,她也該旁人多一些機會。
其實,隨皇帝出行是一件苦差事。
皇帝一路上有人打前站,早早的安排好了一切,而隨行的大臣和家眷到營地後卻只能自己找吃的住的,離京城近些還好,一路上有行宮有別苑,可出了長城,一路便荒涼起來,就連正宣帝也只能拉起明黃的圍帳紮營,更別得提其他人。
初時大家還有說有笑的,時不時還有交好的姑娘夫人們會串個門子聊個天,有的還會擠在一輛馬車上說笑,可離京兩天後,男人們還能撐著,可女眷們一個個全都跟打焉了的茄子似的全窩在馬車上不能動彈了,初時的歡聲笑語也找不到了,個個都掰著手指頭算還有幾天路程。
當然,這點路程對謝崢這種戰場上下來的人根本算不得什麼,初出京城時,他不放心時不時騎馬車武安侯府的車隊關心關心自己的兒子女兒,可隨著離京城越來越遠,他便甚少露面了,即便來了,也只是與謝嫵打了個照面便匆匆策馬離開了。
畢竟,離京城越遠,發生危險的機率就越大。
所以,不管是羽林軍、左翊衛,還有錦衣衛,這些人都將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他們一刻都不停在巡視著四周,隨行的眾人也被這冷肅的氣氛駭住,初時其樂融融的景象這會是再也看不到了。
雖然正宣帝這一路吃好喝好,但他到底年歲大了,經過幾日的車馬勞頓,他也經受不住了,於是,這日,天還尚早,他便下旨命人所營休整。
看著前面那一片密集的樹林,羽林衛和左翊衛的大將軍雖然不妥,可看著正宣帝那蒼白的臉色,他們互相對視一眼,到底沒敢說什麼,於是,只能命人一邊幫著紮營,一邊加派人手去林子裡巡視。
而此時,謝嫵也扶著覓月的手下了馬車。
坐了幾日的馬車,謝嫵雖沒有像其他姑娘一樣要丫鬟婆子們攙扶才下得了馬車,可她臉上到底還是掩不住的露出幾分疲倦,可即便如此,她也得吩咐下人紮營。
好在這次謝崢帶出來的,有不少是跟著他從寧夏回來的,他們對紮營搭灶很是順手,只是,他才將東西搬下馬車,忙活到一半,一個約莫四十左右穿著得體的嬤嬤,領著兩個小丫鬟笑盈盈的朝謝嫵走了過來。
「奴婢見過謝大姑娘,奴婢是吏部尚書家的管事嬤嬤。」那嬤嬤一邊給謝嫵行了個禮,一邊笑著自報家門道。
謝嫵極輕的朝那婆子勾了勾唇角,「嬤嬤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