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他是傾向於肖卓,可現在……
他明知道肖卓已經死了,為什麼還敢這麼肆無忌憚地與他對質?
「四舅舅,凡事總有意外,你就這般篤定自己能坐上那個位置?」見端王臉上現出一絲狐疑,陸湛忍不住勾著唇角又笑道。
「陸湛,虛張聲勢也得有勢可依,你身後雖然有定國公府,但定國公府的分量還不足以讓你在本王面前這麼囂張,你信不信本王現在就可以殺了你!」端王眯著眼睛滿是警告地盯著陸湛一字一句道。
明明陸湛只是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子,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他心思深得讓他忍不住便生出忌憚。
看著端王滿是忌憚的眼神,陸湛忍不住又笑了起來,他道,「信,當然信,只是,四舅舅一開始不是想用我挾制定國公府麼?怎麼,您現在改變主意呢?」
「你果然一早便看出了本王的打算!」端王終於忍不住嗤笑了起來,他微頓了頓,隨即接著又道,「你既然知道了本王的打算,識趣地便寫信說服你伯父別做無謂的抗爭,否則,就別怪本王這個做舅舅的不講情面。」
「四舅舅這話我相信,畢竟,一個連妻兒兄弟,父親子侄都可是利用殺害的人確實是不會講情面這種東西的。」陸湛笑著接話道。
「陸湛!你是真不要命了麼?」端王終於忍不住氣怒地站了起來。
隨著他這一喊,常玉山帶著十幾個羽林衛一下便沖了進來。
「阿湛!」正宣帝擔憂地喚了一聲,看著衝進來的常玉山等人,他橫眉一挑,怒道,「好你個常玉山,你想做什麼,謀反麼?」
「微臣不敢,陸二公子挾制陛下,意圖對陛下不利,微臣為了護陛下周全不得已才闖進來,還望陛下恕罪。」常玉山朝正宣帝揖手面不改色地道。
「你,你們,你們……」
「外祖父,算了!」陸湛淡笑著打斷了正宣帝的話,他安撫地朝正宣帝使了個眼神,隨後便悠然地起身望著端王道,「四舅舅,今日若外祖父不願意下旨禪位於你,你待如何?」
「你這麼聰明,你說本王會如何做呢?」
陸湛笑著點了點頭,他道,「可四舅舅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弒君殺父的人,就算你真能坐上那位置,可天下的人誰會信服於你?他日史官秉筆又會如何寫你?」
「陸湛,你廢話可真多!」端王終於耐不住性子打斷了陸湛的話。
看著端王焦躁不耐煩的樣子,陸湛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他道,「四舅舅,你還真是……真是沉不住氣啊!」
「你說我沉不住氣?」端王擰眉滿是不可思議地望向陸湛。
陸湛哪來底氣敢跟他說這話!
「四舅舅,應將軍呢?這種重要的時刻怎麼只有常副將軍在?你不是說羽林衛盡都聽命於你麼?」陸湛微笑的望著端王繼續道。
陸湛這話說得端王心裡沉了沉,他下意識轉過臉朝常玉山看了過去。
常玉山臉上有些難看,他心裡雖然有些不服氣,但還是朝端王揖了揖手道,「王爺,將軍說眼下是非常時機,為防意外,他便帶著弟兄四處巡視去了。」
「既是巡視這個時候也該回來了啊!」陸湛挑眉淡笑著接過常玉山的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