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一臉上也跟著多出一絲笑意,「公子您立下大功的消息傳到西風城,季家的人立馬就趕來京城,並且派人暗中散播消息,您與季家千金的婚約,現在全京城的都知道,還都說您是個痴情種。」
季家當年背叛鎮王府,還在背後捅刀子,不少人都知道。如今沈澈居然摒棄前嫌,還要迎娶季家千金,這不是痴情種是什麼?
阿一想起聽到的那些流言,心中好笑,抬頭卻瞥見自家主子突然冷下的面孔,他臉上的笑容頓時凝滯。
剛才還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全城人都知道?什麼時候的事?」
沈澈聲音冷得令阿一心頭髮寒,他連忙回應,「就最近兩天。」
「那定北侯府呢?」
沈澈問出這句話,一頭霧水的阿一頓時恍然,旋即面色難看起來,躊躇著說道:「陸姑娘最近忙於商會,無心流言,大概……不知道吧?」
此話一出,阿一便看到沈澈臉色倏然一松,旋即更黑了。
興許是最近見得多了,阿一莫名就理解了此刻公子在想什麼。
不知道是件好事,可若是陸姑娘都不關心公子,對公子來說,也不是好事,嘶……
公子心情不好,那遭殃的可就是他們了!
「公子,您別急!陸姑娘肯定是知道了!」
阿一急中生智,突然想起一件事,說道:「定北侯那日不是說,要帶著陸姑娘親自去夢真樓探望嗎?到時候您親自說與陸姑娘聽,陸姑娘一定會原諒您的。」
阿一這番話說出口,頓時發覺屋內的冷氣壓恢復正常,他登時鬆了口氣。
公子短短十年創下夢真樓這般大的基業,操練下屬的手段多著呢。
難為他比沈澈也大不了多少,能揣摩到這份心思,全靠求生欲作祟。
「走。」
沈澈壓了壓眉心,眼底那一絲期待頓時淡去,他輕咳一聲,拂袖踏出院子,阿一立刻跟上。
不多時,沈澈來到前廳,一身玄衣,長身挺拔,面容冷凝,氣質卓然。
正在喝茶的季家家主看到從外面走來的翩翩冷峻少年,恍然間想起當年鎮王年輕時的絕代風采,頓時雙眼一亮,起身相迎。
「沈賢侄真是一表人才!沈兄真是好福氣,不僅女兒出落得國色天香,兒子也是這般出色,不僅文武雙全,小小年紀便能為朝廷建功,叔叔我真是慚愧啊!情兒能成為你的妻子,真是她八輩子修來的好福氣!」
季敘這一番將沈澈誇得天花亂墜,一般少年人早就找不著北了,沈澈始終面帶淡笑,喜怒不顯於前,坐在一邊的季夫人越看越是喜歡,拉著季情的小手小聲說道:「你看看,沈澈他有才有顏,是未來的鎮王,你還有什麼不願的?」
季情艱難地點了點頭,雙眸卻泛著空洞。
自打父親開始誇讚沈澈開始,她就羞愧得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