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都答應賣了,他和對方沒有利益衝突,自然也不用懼怕,至於以後的來福樓會遭遇什麼,他決定裝聾作啞,即便有人過來詢問,他也只當自己一無所知,如此才是求生之道。
午膳之後,雙方結伴去官府立下子契,周家主動交了稅款,顯得格外懂事。
立契之後,陸雲卿一行人親自去寺廟,將埋了數月的銀錢珠寶全部挖出,換上新箱子後,搬上早就雇好的馬車,直接運往官府,繳納足一百五十萬兩銀子後,酒樓店契到手。
陸雲卿爽快,周福禮也投桃報李,當天傍晚便將客棧小二全部遣散,該收拾的也全都收拾乾淨。
陸雲卿收到消息,直接的一馬車的金銀珠寶拉到客棧存下,李家的財產本就來路不明,不能存入錢莊,用現銀買酒樓還好說,這種情況不是沒有。
買下酒樓後,李家的財產大部分都是珠寶,需要時間消化,有一個朱雀大街的藏匿點,消化起來比之前要方便太多。
一天忙碌,不知不覺間時辰已過了亥時,陸雲卿不敢再逗留下去,急匆匆交代老管家兩句,便先行離開。
有忘塵護著,夜路倒也安全。
陸雲卿直接回到之前的隱秘住所,兩人都洗去臉上易容,終於趕在子時之前回到侯府。
剛從後門進來,陸雲卿迎面就看到夏氏急步走上前來,緊緊抱住了她。
「雲卿,你這孩子!去哪兒怎麼也不說一聲,是要擔心死奶奶嗎?」
夏氏話語滿是責備,陸雲卿卻聽出了其中的害怕之意,害怕再次失去親人。
陸雲卿的眼眸眯了眯,眼角餘光瞥見立在不遠處的雲固安,而後輕輕拍了拍夏氏的後背,柔聲細語地安慰道:「奶奶,我這不是沒事嗎?有忘塵陪著我,很安全的。」
夏氏一聽,頓時抬頭看向立在陰影中的忘塵,皺眉斥責道:「雲卿年紀小不懂事,你也不懂嗎?這都什麼時辰了?」
忘塵被訓斥得有些恍惚,腦子裡又多出幾張模糊的畫面。
「奶奶,我來京城還沒怎麼逛過呢!今日偷跑出去,玩得忘了時辰,是我拖著忘塵大哥的,您可別怪他。」
陸雲卿連忙替忘塵說話,心中卻是疑惑。
夏氏不是不知道她別有用心,怎麼還能如此配合她在雲固安面前演戲,她們之間的事情,夏氏沒有告訴雲固安?
不及細想,夏氏便已拉住她的手往後院行去。
「玩得累了吧?可曾用晚膳?」
「忘了。」
「懷蓉,快去準備夜宵!奶奶陪你吃。」
「謝謝奶奶。」
「傻孩子……」
兩人漸行漸遠,留下後院門前一大幫男人。
老總管悄咪咪地瞥了眼夏氏離去的方向,心下念頭叢生。
夫人帶著小小姐回去,怎麼連都不跟侯爺說一聲的?難道,真如傳言中那般,夫人和侯爺之間果真出問題,要和離?
雲固安眯眼打量著忘塵,這一刻卻是興起了愛才之心,帶著雲卿那孩子,連雲衛的眼線都能輕易躲過去,此人的身手比他想像中還要厲害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