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圍觀的人散去一些,黎心柔眼看輿論扭轉,讚賞地看了一眼扈荀,隨後視線落到場中的沈澈身上。
看到他依然神情木訥,好似自己剛剛那般話成了耳旁風,她心中登時竄出一股邪火,徑直跳下車輦抽出扈荀腰間的刀刃,走向沈澈。
「果真是刁奴難訓,跟了那樣一個主人,連話都不知好好說了?」
黎心柔面容漸漸猙獰,「就讓本郡主來看看,你這身骨頭有多硬!」
「慢著!」
忽然間,人群中傳來一道清冷的女聲,聽到這道熟悉的嗓音,黎心柔嬌軀一顫,眼中的恨意瞬間迸發,猛地抬頭望向傳出聲音的人群。
「郡主殿下,稍安勿躁。」
人群中自行分出一條路來,陸雲卿臉上蒙著白紗,邁步款款而來,一直走到沈澈身前才停下。
看著黎心柔手中明晃晃的刀刃,陸雲卿眸間泛出怯意,卻還是堅定地站在原地,沒有躲開,語調淒楚動人,「郡主殿下,刀劍無眼,還請收手吧。上次在塞永城之時,我想我已經說得很清楚,我夫君無意跟隨您,您又何必苦苦相逼?」
此話一出,周圍百姓盡皆驚愕。
「此人不是魏奴,而是這白衣女子的夫君!」
「我們都被小郡主身邊那個小人給騙了!」
「……」
「你在說什麼鬼話?!」
黎心柔雙眼通紅,死死盯著走來的女子,咬牙切齒:「你還有臉提塞永城?我這張臉到現在都還隱隱作痛,都是拜你所賜!」
她氣得直喘氣,手中長刀捏的咯咯作響,「賤人,這裡可不是塞永城!這次,我要將你抽皮扒筋,方才泄我心頭之恨!」
陸雲卿像是被這句話嚇到了,眉間閃過害怕之意,緊緊抱著沈澈的臂膀,似是鼓足了勇氣,堅聲呵斥道:「黎心柔!你做錯事被武王殿下扇巴掌,又怎能怪我?你貴為武王之女,身份尊貴。在南疆的地位,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本該福澤南疆百姓,可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麼?!
小小年紀喜好男色便罷了,竟還屢屢虐待男寵至死,鬧出了許多命案,您是武王唯一的女兒沒錯,可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你如今逍遙法外,三番兩次打我夫君的主意?這南疆到底還有沒有王法?!
諸位百姓給評評理,南疆有這樣一位無法無天的郡主,武王設立的法規形同虛設,你們……睡得著覺嗎?」
陸雲卿語速極快,卻吐詞清晰,令在場的每一位行人都聽得清楚。
南疆之所以能安居樂業,靠的就是武王鐵面無私,十數年如一日維護自己設立下來的法規,如今卻因自己親生女兒而破,法度若亂,南疆必將不得安寧,又會回到以前那般混亂,民不聊生的人間地獄中。
一時間,眾人不約而同面色難看起來,看向黎心柔的目光隱隱帶上一絲仇視。
扈荀聽得目瞪口呆,這個女人滿口謊話,可聽上去怎麼就跟真的一樣,要不是上次塞永城他就在現場,他都要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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