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那人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內宴場已落座的武王,喃喃道:「難說嘍。」
「……」
陸雲卿自然不在意周圍對她的評論,眼下這幅裝扮本就是她故意為之,在止雲閣弱小的時候,神秘就是最好的保護色。
眼下止雲閣雖然已經不需要用神秘來保護自己,但她辛辛苦苦維持起來的既定印象,也不能毫無價值地揭開。
放鬆警惕,擅自改變形象,對一個盤根錯節,構成複雜的勢力而言,是大忌!
「二位,怎麼站在這裡乾等著?」
陸雲卿在兩人面前站定,眸眼笑得眯起,軟糯的聲線婉轉圓潤,「小女子看到武王大人一個人坐在內宴場,可都被你們冷落了呢。」
血破天聽得眼皮子止不住跳了跳:「陸閣主,你就不能用原來的聲音好好說話?身為男兒就該坦坦蕩蕩,何必故意扮女?」
曹得志還是第一次見陸雲卿,聽到血破天的話挑了挑眉。
血破天看破止雲閣主是男子?還是試探?
陸雲卿聞言,聲音頓時轉換成清冷又不失渾厚的男子嗓音,「可是血堂主,你怎麼知道?方才在下用的就不是原來的聲音呢?」
血破天臉皮子抽了抽,懶得跟陸雲卿繼續對話,轉身就往內場宴會走。
論玩手段,這個宴會內也沒有人是陸閣主的對手,至於他身邊的吳奇,也不好說。他此番也就是故意試探,讓吳奇看看能不能找出破綻。
曹得志見血破天二話不說走了,忙不迭地對陸雲卿抱了抱拳,也進入內場。
人的名兒,樹的影。當年五仙教在止雲閣手裡吃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虧,也讓他見識到了止雲閣主那深不見底的城府,自己一個人對上止雲閣主,還是有些發憷。
兩個人慫得太快,歇了兩年沒攪混水的陸雲卿有些不盡興,但也沒有繼續挑事的心思,畢竟大戲還在後頭。
等了片刻,她面帶微笑地踏入內宴場,看到血破天和曹得志已然落座,嫣然笑道:「武王大人,真是好久不見了,別來無恙啊?」
「哈哈,承蒙閣主記掛,本王一切都好。」
武王笑容異常爽朗,甚至還親自站起來,指著右下首的宴桌邀請道:「本王可是特意為閣主準備了最好位置,不知閣主可賞臉?」
上次,你可是不僅沒賞臉,還把本王的臉抽得啪啪響!
這次本王宴請眾方,有要緊之事。若你還想搗亂,本王就算是拼著與武王軍大損,也要先滅了你止雲閣!
陸雲卿看到武王眼中的警告之意,不怒反笑,輕輕頷首道:「武王大人盛情相邀,在下哪有不應的道理?」
說著,她竟真的帶著定春和江築,來到右首宴桌前坐下,定春和江築規規矩矩地站在其身後,沒有絲毫逾矩之舉。
武王見狀暗自鬆了口氣,卻又忍不住擰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