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昭氏死在了傳送通道,三魔將回歸之後,若是丘里氏本就與緣昭氏有隙,趁機出手打壓乃是人之常情。
令左這般小門小戶,在他們眼中,不過是用來驅使逼迫的工具,是生是死都無所謂。
難怪這對夫婦滿心的焦灼都擺在臉上,可……水光上人又是什麼人?
令左夫婦又怎麼肯定他就能幫得上忙?
她怎麼看,都覺得那多年前暴死的水光上人,很可能連在緣昭氏面前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不過被牽扯進這種麻煩里,對她而言倒也並非全都是壞事。
種種念頭從心中閃過,陸雲卿將紙張放在一邊,看著面前緊張的臉上,沉吟片刻,問道:「既然如此,姑父為何不乾脆選一方站隊?不論如何,都總比夾在中間要好吧?」
「哪有那般簡單?」
令左千臉色難看,「昨夜城東的雲麓家族受不住逼迫,投靠了丘里,今天一早全家人頭都被掛在了菜市刑場上,全都是七竅流血,死狀無比悽慘。」
「緣昭鬼家的人簡直瘋了!」
火煌嬌想起清晨看到的血腥畫面,臉上驚恐多過於憤怒,「不論選哪一家,都是死路一條!」
陸雲卿面色冷沉,並未去問他們為何不放棄家業離開。
陷入這種局中,恐怕就算有魄力放棄一切離開,緣昭和丘里兩家的人也不會答應。
七竅流血……火煌衣同樣是七竅流血而亡,是緣昭鬼家的手法麼?
沉思片刻,陸雲卿驀地說道:「我曾隨師父遠遠見過緣昭氏和丘里氏,皆是異常強大之人。對緣昭鬼家這種分支的手段,我卻不甚了解。姑父既然想活命,可曾對他們兩家的手段收集一番,我也好思索對策。」
令左千聞言臉色卻不見好看,「那你師父……」
「師父他老人家事務繁忙,哪裡來的精力斡旋這般小事?」
陸雲卿蹙眉道:「再者說,我跟隨師父學藝多年,若是這點場面都要去求助師父,豈不是辜負了師父的期望?」
令左千被陸雲卿三言兩語噎的說不出話來,比起火煌衣,他自然更加相信修煉多年有成的水光上人。
火煌嬌反應比令左千要好上很多,兩眼晶亮地看著陸雲卿,「衣衣,你跟姑媽說實話?你是不是……練成了?」
「練成什麼?」
陸雲卿佯作怔愣,繼而恍然笑道:「姑媽,若是這麼多年還未練成,師父早就將我逐出師門了。」
此話一出,令左千與火煌嬌頓時大喜。
「太好了!」
令左千激動地站起來,「衣衣,你早說啊!早說我就不必這般憂心焦慮,日夜不安了。你既已成散階,那邊是聖堂的人,只消去聖堂驗明實力,保住我這小小一家自然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