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像極了當初她為丘裏海診治的光景,雖然有幾分算計在內,這對父子身受重傷的時候都能讓她來診治,不能不說也是一種難得緣分了。
只是,比起丘裏海來,丘里若風的運氣可就要好多了。
通過脈弦的跳動,丘里若風如今體內的狀況霎時映在陸雲卿腦海中,纖毫畢現。
皮肉筋骨損傷,妖魔氣息的侵染,還有……毒傷?!
陸雲卿指尖忽得一顫,這般毒脈飄渺,似是而非的脈象,不是她的獨門霧毒所致嗎?
是於海他們……給丘里若風下了毒?
丘里若風雖然年紀輕輕,但在聖堂的培養下,怎麼也是一名地靈階,立刻敏銳地察覺到對方指尖的顫動,不由出聲道:「雲麓公子,這是發現了什麼?」
陸雲卿思維迴轉,抬眸臉上露出自然的詫異,「非也,只是若風統領您這體內的毒脈頗為罕見,此前在下從未遇到過,是以頗為驚奇。」
丘里若風聽其一口道出自身傷勢關鍵,原本不太在意的神色頓時一怔,「雲麓公子,這是看出在下中毒了?」
「這是當然。」
陸雲卿面上有些莫名其妙,「你這身傷勢雖然複雜,但皮肉傷和妖魔侵染都不嚴重,唯獨毒傷難纏,你現在用行功雖然壓制住,但終究不是長久之法,而且越是壓抑,等到其爆發的那一天便越會猛烈,甚至會爆體而亡,傷及無辜。」
在旁的丘里元龍聽到這番話,頓時慌了,「那雲麓醫師,您有法子醫治嗎?咱們統領可不能有事!這……」
「元龍!」
丘里若風一聲喝止了丘里元龍,隨後轉過頭看了陸雲卿片刻,忽然起身到桌旁單膝跪下來,「不想是高人在前,恕若風有眼無珠,竟還將公子當作奸細小心防備,先前有所怠慢,望雲麓公子恕罪!」
「若風統領,你這是做甚?快快起來!」
陸雲卿連忙扶起丘里若風,笑道:「在下可當不得統領行此大禮,您貴為統領,要為聖堂軍上下安危負責是好事,若是你真隨隨便便就相信了在下,那在下可就要懷疑這聖堂軍上下是不是都是一群草包了。」
丘里若風聞言,心中大為感動,起身道:「先生高見,是在下著相了。能一口道出我這一身傷勢根結,袁醫師也做不到這一點,看來我丘里若風真是命不該絕。」
「若風統領,你可別先急著給我戴帽子,我擔待不起啊!」
陸雲卿見丘里若風態度大改,仍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樣,笑著說道:「我們也別光顧著客氣了,還是坐下說正事吧,你這身毒傷能治,但恐怕耗費的時間短不了。」
丘里若風並非迂腐不化之人,否則也不可能在這個年紀爬到如今的位置,能夠結識一名醫術高人,自然高興,聽從陸雲卿的建議坐下後,又吩咐道:「元龍,你去將我珍藏的那罐茶葉拿來,親自去沏茶。」
「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