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皮膚黝黑的將軍站出來吼道,「王爺的眼睛何等重要,怎能交到王妃一個女人手裡?若是她治不好,難道她能賠我們一個王爺,賠皇上一個五城兵馬司嗎?」
他氣勢高昂,嗓音洪亮如鍾,在文德殿裡陣陣迴響。
獻文帝撐著腦袋,被震的有些頭疼了。
蕭彥辭站得離獻文帝近,他穿著紅色官服,勾了勾唇,「父皇,兒臣以為,皇叔的眼睛事關重大,那日兒臣備戲無心之失,讓皇叔闖入,實在有錯,也該為此承擔責任。」
獻文帝這兩日本來不想跟他說話的,那晚的事他沒罵他,可心裡也知道這個兒子對蕭驚寒頗有意見,他倆自小便不對付。
可他今日主動說,他叫他起來,問了問,「你是有什麼好辦法了嗎?」
「兒臣已從域外請了一位高人,是南疆的巫醫,他身懷絕技,在南疆任大祭司之職,醫術也奇高,備受推崇,兒臣花了大代價將人請來,已快到長安,若皇叔肯信兒臣,兒臣相信南疆的巫醫,定能讓皇叔復明。」
蕭彥辭說的誠懇。
眾人都不禁想到,蕭彥辭前不久剛巡視州郡回來,足足去了幾個月,沒想到他除了任務完成的好,還特地去南疆請了巫醫。
「榮王用心雖好,可南疆到長安路途遙遠,宸王爺方才回朝一個多月,您請的巫醫就要到長安了,難道您未卜先知?提前將巫醫請來,是專門為宸王準備的?」
宋錦承身穿深藍官袍,身姿挺秀,言語間,一股矜貴孤傲溢出,卓爾不群,在朝堂上格外亮眼。
他的話也十分犀利,像劍一樣直指榮王居心叵測。
方才那位聲音高昂的武將頓時反應過來,「王爺是半年前遇刺的,這巫醫來迴路上的時間,怎麼就被榮王您給算準了呢?」
簡直蹊蹺!
倒像是他們王爺半年前的遇刺,也是他提前知道的!
蕭彥辭眼底閃過一抹陰戾,「黎將軍是認為,本王不仁不義,加害於皇叔,此刻又假獻殷勤?你說話可有證據嗎?」
黎原山瞪大了眼睛,嘴上說著末將不敢,心裡卻狠狠憋了一股悶氣。
宋錦承持玉笏,嗓音朗潤道,「榮王何必為難武將?是非曲折自在人心,如今皇上面前,商議的是宸王雙眼該由何人來醫治,您雖有心,還是先問過王爺的意見更好。」
「皇叔如今在父皇的寢殿休養,他連走路都不方便,宋大人這是想看皇叔出醜?」蕭彥辭嘴角噙著笑,眼底卻藏著一抹暗光。
那天晚上的蕭驚寒有多丟臉,文武百官都看到了,他還敢出來見百官嗎?
還嫌他這個宸王丟臉丟的不夠嗎?
「本王是瞎了,但也沒到不能行動的地步。」
大殿外,鏗鏘有力的嗓音傳來,眾人瞬間被威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