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往日裡多以為,宸王只會在外打仗,於朝中內務上,並沒那麼熟悉。
可他們又驟然想起,當年蕭驚寒可是十六歲便出師國子監,十八歲命題春闈之人,文武雙全,能力絕佳,誰還有什麼不服的?
都服帖的很。
獻文帝不驚訝於蕭驚寒的辦事能力,頗有些欣慰道,「朕的驚寒,文能提筆驚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這疫病讓長安城人人自危,人心惶惶,可交到你手裡之後,卻能妥善處置,民間朝堂,都該敬仰你才是。」
蕭驚寒拱手道,「臣弟為皇室宗親,理應為皇兄分憂;為朝中臣子,更應為百姓著想,此乃分內之事,還請皇兄不必論功行賞;
但今日,臣弟奏請皇兄,務必將疫病這幾月發生之事,所涉人員,獎懲分明。」
「獎懲分明?」獻文帝的手指輕輕碾了碾,蕭驚寒這四個字,意味深長。
他昏黃又血絲密布的眼中,帶著一抹探究,「你仔細講講,應該如何獎懲分明吧。」
蕭驚寒抬頭,冷聲道,「此次疫病,官員調度,付出辛勞者,應賞;百姓之中自發貢獻者,應賞;因公染病殉職者,應賞。」
獻文帝點頭,「你說的不錯,可有列出詳細的事件與人員名單?」
蕭驚寒回頭看了一眼,藺槐安與宋錦承分別出列。
藺槐安,「回稟皇上,官員調度者名單,臣已詳列。」
宋錦承,「回稟皇上,因公殉職與百姓之中自發貢獻者,臣已詳列。」
兩人手中,都呈遞上了早已詳細擬好的奏報,獻文帝看他們手中那厚度,也知道一時看不完,讓洪大監拿去,給中書省抄錄一份,他淡淡道,「既是獎懲分明,這些就交給宋愛卿和藺愛卿去辦吧,你們二人也都是朝中肱骨。」
藺槐安為官多年,波瀾不驚,「微臣領旨。」
倒是宋錦承有些意外,按理說,他還不到能夠直接做這事的資歷。
但獻文帝提了他的官階,破格讓他頂了中書省一個空缺的職位,從翰林院調了出來。
宋錦承眉眼微沉,「微臣謝皇上恩典,必不負皇上重託。」
「愛卿平身吧,咳……」
獻文帝說完,又咳嗽了起來。
他臉色泛白,朝中文武百官都清楚,他龍體抱恙,此次封賞宋錦承,極大程度是看著蕭驚寒的面子,破格將他升任。
足見,皇上對宸王的倚仗和信任,更多了些。
百官心裡都有些羨慕蕭驚寒了。
蕭驚寒的眉頭,卻微微蹙了起來,他不是不懂,這時候他不該再提了,可他想起慕晚吟,依舊不能不提,「皇兄,賞罰分明,獎勵已提,該說受罰之人了。」
「咳咳咳……」獻文帝壓著舌苔,讓原本不劇烈的癢意,變得猛烈起來,咳的更重了些。
洪大監在一旁,心疼的道,「皇上,您該服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