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如此,慕太醫與本王尚未行大婚之禮,本王不敢輕言她是本王何人,她也不是什麼附屬於男子的物件,不該謂之『誰的』,
但事關她的醫術,她還有話要跟皇伯娘您說。」
蕭驚寒站在慕晚吟身側,維護之意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了,就像挺拔的山嶽,耀目令人畏然。
他這一番話,讓慕晚吟很是感動,他真的,很尊重她。
所以她在面對漢王妃的時候,底氣很足,「漢王妃嫌我方才下針重,扎疼了您,是以為我的醫術不精,可其實不然,我是故意的。」
「什麼?」漢王妃氣性更大了,她居然敢故意扎疼她?
藺雲婉眉心微蹙。
藺秀之卻像是抓到了什麼把柄一樣,大喜的頤指氣使,「慕晚吟,你可知漢王妃是宸王的長輩?皇室宗親!漢王如今執掌宗人府,還……」
「我不需要知道這些。」慕晚吟氣息沉穩的將她打斷,「在治療病人的時候,我只是一個醫者,面前的也只是病人,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也沒有位高權重或卑微之別,我只會給她們最好的療效;
漢王妃體內氣血瘀滯,難以為繼,才會時常胸悶頭痛,眩暈乏力;
木香丸不知是何材質,一時緩解或許有效,可要從根源究起,依舊是要驅血散淤,溝通脈絡,方能恢復體魄,我下針用力,卻能散去鬱結的血脈,漢王妃一時疼痛,若治好之後,卻能享長久康泰。
但可惜,漢王妃並看不上我這些醫術,以後我大概也無緣服侍漢王府,所以漢王妃的病症,我只能願您老人家身體康泰,萬壽萬福了。」
慕晚吟坐了許久,雙腿才有力的站起來,對漢王府屈膝行禮。
她禮數周到,儘管言語間有些不恭敬,也叫人無可指摘。
原本這一開始,就是漢王妃不知她為病人好,而故意給她的一場難堪。
漢王妃此刻內心百感交集,她本意自是要將自家侄女的路鋪好,把她帶進皇家,延續藺氏與皇族的血脈相較,讓家族更上一層樓才是。
可她並不知曉,自己的病情已到了如此嚴重的地步,慕晚吟這般信心百倍的樣子,醫術也定然是極好的!
何御史夫人染了疫病後,服用她的藥,都還能平安產子。
就莫說蕭驚寒這雙眼睛,當時轟動之大,太醫院,盛醫山莊,誰都治不好!
她卻令蕭驚寒雙眼復明了。
漢王妃額頭滲出一層薄汗,背後早已發涼。
「我……我方才只是……」
她想為自己的行為找補一下,可藺雲婉在身旁拉了拉她的衣袖。
漢王妃倒吸了一口氣涼氣,她糊塗了!
為難的事都做了,慕晚吟的態度也很明顯了,她不會再去漢王府治療她了。
她如今還解釋個什麼呢?
這一刻,不如給自己留些尊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