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吟先前在藺槐安那裡,已經處罰了給她管帳的人,又準備新尋摸兩個信得過的人,來看管帳冊和開支,這邊商家,自然要請顧朝惜幫忙去聯繫。
顧朝惜是商會會長,又經商多年,這點小事是不在話下的,他不僅給慕晚吟找了質量更好的材料供應商,還把原來那幾個套她籠子的人,有樣學樣的給他們反畫籠子去套。
慕晚吟起初還擔心,「這些人發覺被你給整治了,回頭不會找你麻煩吧?」
顧朝惜扇子一開,搖出一臉風流倜儻的氣質,「來啊,我又不怕。」
千金公子的名聲,可是說著好玩的,無論是拼產業拼手段,還是拼腦子,顧朝惜都不虛那些個弄虛作假的小人。
他們來找他的麻煩,也許要多掂量掂量,設計設計。
可他想要他們傾家蕩產,可也就是打個響指的事兒。
「帳簿難看,記帳方式也很多,晦澀難懂,慕太醫你這方面薄弱,就別太逞強了,事情已經解決了,你就別學這些來為難自己了,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事要做。」顧朝惜給慕晚吟扇了扇,貼心的為她著想。
慕晚吟把他的手推開,攏了攏身上的白狐毛大氅,「寒冬臘月就少裝些了。」
真是不嫌冷!
不過顧朝惜叫她別學看帳,她是不承這個情的,「你既最懂這些,我也不求著別人了,大掌柜的從今日開始就親自教我,每日一個時辰教我看帳,我倒也不笨,十天半月,必得教到我不會再上這種當!」
顧朝惜這張風流倜儻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慕晚吟不放過自己也就算了,怎麼連他都不放過啊?
慕晚吟對他的一臉苦相只笑了笑,她不是個笨學生,更何況她好歹也是受了九年義務教育的人,數學差不到哪去,只是對帳本不敏感,她得找顧朝惜這種數學天才多學學罷了。
顧朝惜自認倒霉,但也沒什麼怨言,他還遞給慕晚吟一封信,說是言豫給的,希望她能看完,如果方便的話,寫個回信讓他給言豫帶過去。
慕晚吟拆開看了看,言豫信里滿滿都是對她的關心和問候,希望她不要太為和離的事情傷心,一定要保重自己,若有難事儘管找他和顧朝惜幫忙,他們一定會傾盡所能的。
慕晚吟看到最後一句話的字跡,歪的都要抖出紙張了,可見下筆之人寫這封信,有多不容易。
言豫當日在大殿上為她求情,不許皇上給她蓋和離書的印,連她自己都堅持不下去了,他卻還要為她討個公道。
她擔心他不想走,幾次打聽過他的消息,可言侯那邊什麼都沒有告訴她,太醫院也沒有收到言侯府的帖子,她便沒有其他渠道去關心言豫了。
加之近來發生了一系列令她震驚又應接不暇的事,她更疏忽了他。
想到這裡,慕晚吟便覺得虧欠言豫,心口窒息。
她抬頭看向顧朝惜,眼眸微沉,「阿豫他在哪個房間養傷?」
「啊?」顧朝惜搖著扇子扇起冷風,哈哈笑道,「言豫哪裡在我這裡啊,他分明……」
他話還沒說完,慕晚吟的眼神就更冷了,顯然一副『你再編』的樣子。
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