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豫看到支摘窗前交織的兩道身影,慕晚吟勾著他的脖子,揚起小臉撒嬌,眼角眉梢都是少女的輕快,肆意靈動。
蕭驚寒摟著她纖細的腰肢,無論她怎麼作怪捉弄他,都只是有些無奈,卻又寵溺縱容的,還不會讓她因調皮站不穩而摔倒。
這是不是就是晚吟常說,所有女孩都想要的,安全感?
言豫一瞬間,好像明白了很多。
他手裡握著母后的畫像,眼神如煙霧般讓人看不透的離開了。
藍瀾想刀他的手都被按住了好幾次。
寂無姑姑提醒他,「大皇子身份貴重,不可擅動。」
王爺之前便是吃虧在了這樣的算計上面。
「這臭小子他太不像樣了,王爺可是一手帶大他的人,忘恩負義!」
藍瀾的刀鞘插進了柱子裡,還平息不了心頭的怒火。
寂無姑姑看了一眼黃油漆的廊柱,想起摳搜到家的敖先生,覺得藍瀾這個月的月錢怕是又保不住了,幽幽嘆息便走了。
言豫未能捉拿蕭驚寒,回宮便被獻文帝斥責了,不過這一場斥責父子二人心裡都如同明鏡一般。
獻文帝讓他站到自己身邊,語重心長的安慰,「你皇叔掌權多年,自是凌厲的,你在他眼裡也只是晚輩,別太責怪自己,將來你若成了太子,他也許會待你敬重幾分。」
言豫表面說著謝父皇,心底卻想著,皇叔根本不是看不起他,也沒有功高震主,父皇只是想像培養蕭彥辭制衡皇叔一樣,培養他。
若是以前的他,定會直言,父皇不必如此欺騙!
可現在,這種想法也只是打他腦中經過一遭,便悄無聲息的湮滅了。
他出來的時候,遇到宋錦承和藺槐安,他們似乎發現了秀州那邊有異動,想跟他一起去面見皇上,可他知道父皇的心意,此刻想讓他聚精會神的對付皇叔,不讓他參與其他政事,他便辭了他們。
藺槐安看著言豫的背影,有些感慨,「大皇子在做言公子的時候,英武不凡,意氣風發,頗有幾分宸王當年的風采,可如今看來,卻神情萎靡,畏手畏腳。」
便像雛鷹困於鐵籠,無力自救。
宋錦承比言豫大幾歲,雖然從小跟他的境遇不同,但他也覺得,言豫還欠缺成長,這路會走的殘酷些,卻也要走下去。
他請藺槐安一起入殿,暫時別摻和其他的事,秀州兵馬調動的異常,先稟了皇上要緊。
他們原想著,兵馬調動異常,蕭彥辭又離那個地方近,皇上總歸要重視幾分,派個重要的將領去查探一番的。
可獻文帝的眼神落在宋錦承身上,凌厲的像刀鋒,「宋卿一向與宸王府交好,此刻明知宸王在與禁軍交鋒,上書讓朕調動將領,是變相的想讓朕派遣宸王出行?」
宋錦承一驚,「皇上,微臣並無此意!」
秀州兵馬異動是大事,自要處理,可朝中可調動的將領,又不是只有蕭驚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