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馬車又顛簸了一下,宋雅筠臉色發白,緊緊的抓著飄雪的手,「飄雪……」
飄雪知道宋雅筠害怕,一直緊抓著車壁,自己墊在宋雅筠身後,讓她有安全感。
一路戰戰兢兢的行程,宋雅筠以為到了,一顆心可以放下來的時候,戰雪楓卻挑開車簾說,「族中有規矩,凡歸家子弟,需步行入谷門。」
「步行?」
宋雅筠看了一眼外面的冰天雪地,她只怕自己一下地,就會被冷風吹的直哆嗦。
但杭清是戰家之子,她既嫁了他為妻,也不能太嬌弱。
她讓飄雪先下去,飄雪又給她繫緊了披風,才扶著她下車。
山谷幽深,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都是覆蓋了霜雪的台階,仿佛一條難如登天的長路。
宋雅筠仔細觀察了一番,發現蕭驚寒朱神醫等人都不在這,他們走客人走的路,只有她和杭清,戰雪楓,站在這條路口上。
戰雪楓說,老祖宗立下規矩,是要族中子弟謹記,戰家的路,步步艱辛,不可有一步行差踏錯,一定要警醒。
杭清其實想讓宋雅筠跟蕭驚寒朱神醫同路去,她的身份,與戰家多少還是有些尷尬的,她也不是習武之人,這樣寒冷的天,怕是吃不了這個苦。
他也捨不得她來吃這個苦。
戰雪楓沒有說什麼,只是宋雅筠堅持。
她握著他的手,「我雖有些怕冷,但你牽著我,我能陪你一起走上去的,這是你回家的路,我是你的妻子,必須陪著你一起走。」
杭清眉眼溫和,碎雪從他眼前飄過,也帶著一抹柔情。
戰雪楓走在前,步伐穩健,很熟悉的帶路,杭清扶著宋雅筠走在後面,這一路的風雪雖大,路也難行,可宋雅筠還是陪杭清走上來了。
她隱隱約約看到了山谷之中,一道暗金色的大門,那裡有著歲月沉澱的厚重感和古樸,讓人一見便肅然起敬。
宋雅筠不由得抬頭仰望,這一道大門之後,便是隱世古族,戰力最強的家族棲息之地嗎?
戰雪楓叩響大門,開門的同時,山谷里響起洪亮的鐘聲——
「咚!」
「咚!」
「咚!」
三聲長鍾,戰家嫡系之人悉數站與廳門之內,其威儀姿態,是宋雅筠未曾見過的宏大。
一個穿著深棕色長袍,眉眼威壓濃重的人,自廳門內走出。
戰雪楓單膝跪下,「雪楓拜見家主。」
戰高雄抬了抬手,「起來吧。」
戰雪楓一襲白色勁裝,站在戰高雄身後,原本是極有氣勢的人,可現在,她也不過是戰高雄身後的陪襯。
真正威儀重的,是戰高雄。
他身高九尺,體格健壯威武,光是站在那,都有一股立於千軍萬馬之中廝殺卻面不改色的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