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秀的臉上寫滿了怒意,沒有分毫掩藏,有些意氣用事,卻也是難得的說了句公道話。
戰曜靈無話可說,但是她不願連累戰曜晴,「這件事都是我一個人謀劃的,我哥倒是知道這件事,可他一個男人能做什麼?什麼都不知道罷了。」
「不知道?」蘇灝自戰雪楓身後發聲,「當年屬下入內宅,可是受曜晴公子的邀請。」
「你胡說,你一個蘇家之子,有什麼資格指責戰家之人?家主,這便是你的公平嗎?」戰曜靈仰頭望著戰高雄,眼神孤絕。
橫豎她是洗不乾淨了,但她不能連累哥哥。
「曜靈!」
戰曜晴也不想撇她一人獨自承擔罪責,跪在她身邊認錯,把當時的情況又複述了一遍,「我們兄妹二人犯錯,絕不推諉,家主若要重責,我們已無怨言。」
「兩個不成器的廢物!」
戰高庭氣的手抖,對著兄妹二人便是一頓罵。
戰曜晴兄妹沒有理會他,眼神皆是怨毒的不想再看他。
戰高雄看著今日所來的戰家子弟,「戰家百年傳世,歷經多重磨難,可唯有內亂,不可饒恕!我戰家為國抵禦外敵,百年如一日的團結一心,如今出現這樣的陷害手足,我作為家主,決定重罰他們二人,戰曜靈和戰曜晴,自明日起入後山,終身不得踏出一步。」
滿堂寂靜,一點唏噓之聲都未聞。
沒人有任何意義。
可眾人也都知道,他們兄妹倆,這輩子都不會有再見天日的時候了,後山終年積雪不化,與世隔絕,連陽光都照不進去,就像在雪地里,畫地為牢。
一生。
戰曜晴兄妹被帶下去看押了,戰高庭也是一臉的怒色,可他壓根沒搭理那兩個孩子,聽說回去便吩咐人,給他買兩個小妾,他要再生幾個孩子。
戰高雄素來不過問私事,他這弟弟既沒證據直接參與了子女的惡行,他便不予追究。
只是戰雪楓和蘇灝,他實在愧對他們兩個。
他一回頭,戰雪楓跟蘇灝站在一起,兩個人都十分克制,可他也看得出,他們的克制,用了多大的力氣。
他隨著大長老離開了,廳堂之上,只剩下戰雪楓蘇灝,和杭清宋雅筠。
蘇灝眼中強忍的淚水,化作猩紅血絲,密布於雙眼之中,他低頭看向戰雪楓,嗓音低啞,「你以後,再也不必害怕了。」
不會有人,再突然闖入她房中,給她下藥,誣陷了她私通,讓她在冰天雪地里,受著比凌遲之刑還要痛苦的懲罰。
也不會有人,再背叛她,讓她心痛了。
戰雪楓的面容,冷靜很多,她親自處決了萱草。
滾燙的血濺出,血染了她的白袍,她丟了刀,轉身走到蘇灝面前,「也不會再有人,害你百口莫辯,迫不得已了。」
當年那一刀,是她欠他的。
蘇灝淺笑,他不敢說,因為戰雪楓,他從未後悔過,但他知道,今日起,戰雪楓的心結,不會再有那麼重了。